边军坐镇,她当机立断,将朱家连根拔起,杀了个人头滚滚。
当然也不只是杀朱家,顺带把罪名定了的人也一同斩了。
韩家之所以还能以百商之首的名头去参加宴席,就是因为他们没什么大罪责。
小罪自然也有,比如强制劳役,在诸多富绅眼中,叫自家的佣农干一些私活,为自家建建房子,修修花池,怎么能称得上是强制劳役呢?
可柳意就是将之定为强制劳役。
还好只要不严重,没佣农告状,对于前事她也并不重罚。
当时韩家全家上下都快被吓死,连夜去佣农家中给上赔偿,又到官衙自首,这才罚了些许银两算了结了此事。
那朱家倒也同一反应,只是他们家害死过人命,事情便不能就这么了了。
“那奸诈老头,当时还想贿赂柳大人,奉上几箱子的金银财宝。”
韩家家主冷笑:“也不想想,他一死,整个朱家都是柳大人的。”
笑着笑着,又赶忙正好神色,对着管家叮嘱:“咱们家可不能步了那朱家的后尘。”
“柳大人之前新颁下来的新规,可要看仔细了,管束好家中商铺,莫要被人捏了短去。”
柳意可是说过了,前尘若是没犯大罪,可既往不咎,但她既已入主丰县,日后再犯,她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是,是,老爷您就放心吧,家中就连负责清扫的仆从都将那新规背的滚瓜乱熟,绝不会犯了柳大人的忌讳。”
“家中郎君姑娘们可都去衙门了?”
管家微微一迟疑:“这……七郎君与九郎君年岁较小,日常也是不爱读书的,许是怕去了衙门露了怯,便还没去。”
他没说的是,家中有几位姑娘本也不愿意去,她们年岁不大,虽识字,但从前家中教导的都是以后是要嫁人的,这一时让她们出门做事,便有几位生了胆怯。
只是她们自己不愿去,家中母亲与生母姨娘们却都将之按了下来。
于是还没等闹到老爷面前,便都已被说服了。
唯有那两位郎君,亲生母亲说了也不管用,这才拖到现在。
“小?韩瑞才是家中最小的!他都去了,他们凭什么不去?这种去官衙做事的机会还想推托?回去派人告诉他们,不去也要去!”
韩家家主吹胡子瞪眼:“如今整个县但凡是识字的年轻人都被送去了衙门,若我们家没去全,旁人还要以为我对柳大人有什么意见呢!要是不肯去,就给我大棒子打!告诉他们!以往混账便就算了,以后都给我精神点!好好做事,要是被柳大人赶回来,我饶不了他们!”
管家应下,主仆二人看够了人家搬货,韩家家主正要回马车上,就见一些穿着普通,还有点小破的百姓匆匆自城门外而来。
各个脚步飞快,凑在一起又人数众多。
若不是守城门的士兵将之放行后,还在原处站着,只怕要误会这帮人是来攻打城池的。
经历过突厥人的韩家家主颇有些阴影,压住本能蹿到车内躲起来的冲动,一把握住管家的手:
“这,这是做什么?这些百姓看样子是乡间的吧?如何突然这么多人一同来县城?”
“老爷您忘了,柳大人说要招工呢,听闻要许多人,县城招还招不满。”
管家感慨:“也不知道柳大人手里哪来的那许多钱,竟要这么多人做工,薪酬还给的足足的。”
韩家家主麻木脸看他。
还能哪来的钱。
丰县商户捐的呗。
他们韩家,就是捐最大一笔的那个。
管家:“……”
他已经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干咳一声:“老爷,咱回吧,我扶着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