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冷冷说道。
“没错......太子的分析很有道理,只是没有证据......”
袁战咬牙切齿,声音颤抖,恨不能将老贼闫松碎尸万段。
若非太子秦云来的及时,自己身陷天牢,也是凶多吉少......
秦云慨叹一声:如今主战派的重要人物,死的死废的废,自己想挖掘人才的计划,看来是实现不了啦。只能凭着仅有的资源,去硬怼北莽大军了。
正寻思间,听到不远处有对话声。
“不对不对......等到长矛手调转矛头,侧翼早被重甲骑兵冲的七零八落了!”
“重甲骑兵也是莽撞,若是先由轻骑射手掠阵,打乱对方阵型,方可一鼓而下!”
“胡说,你当步兵阵中的弓兵是吃干饭的么?”
“骑射手灵活!”
“放屁,步弓手射的远、射的准!”
不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话语内容是“争吵”或“对话”,却好似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
难道是精神分裂?
秦云心头一震,赶忙快步走去。
靠墙的监牢内,上面开着一个很小的天窗,透着一丝微弱的阳光。
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约莫三十来岁,坐在稻草中,摆弄着地上的一些木头碎片,自言自语,絮絮叨叨,显然是在模拟行军布阵。
“范岩老弟,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袁战看到了那汉子的模样,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哎呦!袁老将军,你出来了?”那汉子抓着栅栏,呵呵笑道。
此人名唤范岩,乃是轻车都尉,禁军统领之一,生性孤僻迂腐,不擅长钻营官场,却喜欢琢磨行军布阵、战术战略,多少年都不得升迁,是众人眼里的“怪人”。
袁战虽然觉得范岩有纸上谈兵之嫌,不过还是对他欣赏的成分居多。
像范岩这种看上去很不开窍的货色,刚一开始,闫太师并未放在眼里,都懒得对付他。
袁战一力主战,被下大牢。范岩挺身而出,为袁战争辩,言辞激烈,得罪了闫太师,也被顺手下了刑部大牢。没多久,他就成了半疯不傻的模样。
“范岩将军的战术和阵型,虽然是纸上谈兵,不过总有独到之处。如今成了这个模样,令人痛心啊。”袁战抹眼泪。
“范将军,对方若是以重甲骑兵突袭,该当如何?”秦云突然问道。
袁轻衣插嘴道:“我们也有重甲骑兵!”
袁战微微摇头:大凉缺乏良马产地,论骑兵部队,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北莽。骑兵对冲,杀人三千,自损一万,不是什么好策略。
“长矛手结阵迎敌。”
范岩声音平静。
袁战和秦云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若是对方骑射手掠阵,打乱长矛手阵型,然后以重甲骑兵突袭,该当如何?”秦云又问。
“阵中穿插步弓手。论对射,马弓的射程和威力,肯定超不过步弓。”
范岩眯着眼睛,声音很肯定。
“最后一个问题:若是敌人全身重甲,马匹也披甲,长矛无法刺穿,该当如何?”秦云目光炯炯。
“不求长矛手大杀八方,让骑兵慢下来就可以了。马腿又不能穿护甲。”范岩笑道。
“你出狱!”
秦云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