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尚未接触肉体,只听“咕”的一声闷哼,秦毅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仰面八叉往地上一躺,就此昏厥不醒,直接吓晕了。
大胡子踢了秦毅一脚,冷冷说道:“这厮好歹是个大凉皇子,留着当人质,放过不杀。日后进攻大凉淮南之地,还能用他当敲门砖和挡箭牌。”
“遵命!”
北莽兵将一起应道。
和谈使团的三人,现在只剩下闫太师一个人了。老太师眯着眼睛,强装镇定自若,冲着大胡子拱手:“老夫求见北莽大王子,有要事相告。”
“老贼,磕头投降,或可免你一死。否则,就拿你的项上人头,去见大王子罢。”大胡子不依不饶。
范御史也在一旁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师何必执迷不悟?”
闫太师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事关重大,不能在此地说明。还望将军行个方便,带着老夫去见你们莫萨尔王子。”
“本将军乃是莫萨尔王子心腹爱将,有何机密,需要瞒我?难道你这老贼还在琢磨着金蝉脱壳之计?”大胡子脸色不善,眸子里涌起一阵杀意。
“这老贼犟的很,宰了他!”
“砍了这颗狗头,献给大王子领赏!”
众人在一旁乱哄哄的拱火。
大胡子打量着闫太师的脖子,手里的长刀又缓缓举起。
“刷”的一声,长刀斩下。
“老夫全说了!老夫全说了!老夫二十年前就是北莽老狼主的人了!他派我潜伏在大凉朝堂,专门陷害主战派,让女儿蛊惑凉帝,怂恿群臣内斗,向北莽出卖情报,削弱大凉的力量,为北莽大军南下创造机会!就连此次谈判,也是老夫主动请缨,为的就是在谈判桌上给北莽争取更大利益!”
闫太师心胆俱裂,连声嘶吼。
莫说北莽众兵将大惊失色,就连一旁的范御史也是一脸惊愕。
闫太师狠狠的瞪了范御史一眼,那神情好似在说:我当叛徒比你早。
大胡子将军连连摇头:“你在大凉朝堂,已经是位极人臣,荣华富贵,自不必说。为何还会当卧底,为我们老狼主卖命?”
“伴君如伴虎,凉帝喜怒无常,在他身边早晚有掉脑袋的风险。老狼主许诺:只要我能忠于北莽,日后颠覆了大凉王朝,封我为镇南王,世袭罔替。”闫太师声音恳切。
一边的范御史满脸的不自在:这老贼,叛国的奖励倒是不少,比自己强出很多。
“哼哼,老贼,你一把年纪了,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镇南王,就背叛国家?任凭谁也不相信啊。”大胡子冷冷笑道。
“还有一桩事情......二十年前,老狼主的手下逼老夫服下一枚丹药,据说是草原巫蛊炼制而成,一年不吃解药,就会毒发身亡,死时神智糊涂,如同疯狗,乱扑乱咬,形状可怖!老狼主的手下每年都潜入大凉太师府,给我送当年的解药!如若不为北莽效劳,来年便没有解药了!”
闫太师涕泪交加,把实情说了个干净。
“原来如此......”
大胡子一脸深沉,目光闪烁。
闫太师还想多说几句,忽然耳畔传来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
“老贼,早就怀疑你里通外国,出卖大凉。今日试探,果然如此!”
闫太师扭头一看,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太子殿下!”
闫太师魂飞天外,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