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凌允刚刚来到月河的时候,宣凌允在月河人生地不熟的,他不免多关注一些。
月泽知道后很是不高兴,气鼓鼓的爬上他的腿,坐在他怀里,一脸不满的问他,“爹爹,你为什么要带他回来,他爹爹和娘亲呢?”
那时的他小小一只,什么感情都放在脸上。
他忘了他是怎么回答的,只记得小月泽听完后,一脸纠结的对他说道:“爹爹,你要不......要不将他接回来,我.....我可以少吃点,把饭饭分他一半。”
“他有腿,可以来找我。”
远去的思绪忽然被拉了回来,月如风看着月泽无奈的笑了。
突然一阵晚风吹来,吹动河岸两侧的芦苇,芦花飘飞如漫天白雪。
月泽伸手抓住飘飞的芦花,可等他张手查看时,风一吹,芦花又不知飘向何处。他看着飞远的芦花,心中有一丝惆怅,他拥有过却始终留不住。
两人无言,静看漫天雪景。
许久之后,月泽垂眸望向江面,复又抬眸望向月如风,开口道:“阿爹,你让人调查下南宫和妖族的关系。”
南宫与妖族看似是一杆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两个势力,他却在禾城地牢中见到的那个叫奉云的人。
这让月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上次在禾城,见到南宫的人了,他成为妖族的将领。我怀疑南宫和妖族之间有合作,他们合作恐怕对我族不利。
闻言,月如风俊眉一拧,似乎想到些什么,眼神不善,但转瞬他就收敛好自身的情绪,对月泽点点头,随后对月泽叮嘱道:“你在山下也要小心行事,军中人员关系混乱,其间利益复杂,你要慎之又慎。”
“我明白。”月泽点点头。
得到月泽的肯定回答后,月如风抬头望向天边渐渐落下的月亮,有些不舍地说道:“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他召出长吾剑,墨色的剑光在月夜里异常耀眼。
“保护好自己。”
月如风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月泽的头顶 。
自家小孩长大了,眼见就要和自己一样高了。
月如风在心中感叹道。
“嗯。”月泽轻轻应道,便连氤氲的眸色都似含着愁绪。
月如风纵身一跃,跳到长吾剑,回眸,目光深深地望向月泽,似不舍,似担忧。他俯下身来,伸手又揉了揉月泽发顶,最后道了一句,“我走了。”
月如风站在剑上,晚风扬起他黑发,扬起他融入月色中的衣袍,猎猎作响。
月泽伸出手,想要挽留他,却在下一刻松开手,衣袖从指尖滑过。
眼见月如风即将消失在天边,月泽朝着他大声的喊道:“阿爹,下次月河祭,我定带着族人归来!”
那抹月白终是溶于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