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愿意卖就好!
向铁柱一家藏好心中的狂喜,勉强挤出一抹忧色。
卖家的母亲危在旦夕,他们就算心里高兴也只能装出忧心忡忡的表象。
主动权掌握在卖房子的人手里,他们要是不如人意,搞不好人不愿意卖了,或者拖一段时间,杭锦绣等不及啊。
一行人赶去尤老师家,他们都在路上调整好表情了,绝不会穿帮。
到地方了,向铁柱心急地先上前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是个面容沧桑的中年女人,浑身上下都没精心打理。
她勉强笑着迎接客人进门:“你们是跟吴老师一起来找老尤买房的吧?”
袁惠妹狠狠点头:“是啊,姐,是我家要买房子,吴老师帮忙打听消息的,她和尤老师在哪呢?”
她在路上就打算好了,不会说出向立威买房是为了结婚。
一边卖房面临老娘重病,一边买房即将新婚生子,这对比太强烈了,还是不说原因为好。
尤老师的媳妇叹了口气,带着他们几人去客厅坐下。
吴师母和表叔原开国已经和尤文宇轮流说过几遍了,他死咬着一千六百八十块不肯松口,谁来都没辙。
哪怕看到向家人拥挤落座,尤文宇仍然没退却,依然字正腔圆:“最低价一千六百八,低了我不卖。”
他身上也是跟媳妇一样,带着不经意的狼狈。
白天上班晚上照顾老人,夫妻俩也年近半百了,扛不住这样的辛苦,卖房子是最后无奈的选择。
尤文宇是寡母带大的,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必定会选择救母亲。
老人不肯拖累儿子,查出重病后屡次试图自杀给儿子减轻负担,夫妻俩和孩子们只能轮流看护,生怕她想不开。
咬住这个钱不松口,是因为病情比较重,钱再少就不够尤文宇带着母亲去省城W市动手术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尤文宇脸上的川字纹一直存在,放松不下来。
他也想大方点不斤斤计较,做一回谦谦君子,和买家好商好量,只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争口舌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