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江辰点头后,邢洪也不堵在门口了,一面将门完全打开,一面侧过身子让江辰进来,明显客气了很多。
跟在邢洪后面走入四合院,这四合院比江家所在的四合院要小得多,只住着邢厂长和他儿子两代人。
邢洪把江辰带到院子中间,抬手往堂屋方向指了指。
“我爸就在屋里呢,有什么事你直接进去就行。”
说罢,邢洪不待江辰说话,转身进了东边的厢房,给江辰一种他不愿进堂屋的感觉。
无奈,江辰只好自己往堂屋走,堂屋门开着,挂着一个竹编的门帘,江辰在门框上敲了敲。
不料屋内回应自己的却是一个饱含怒气的声音。
“敲,敲什么敲,敲能敲出来儿子么?”
江辰闻言一愣,继而立刻意识到,恐怕自己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这邢厂长和他儿子应该是吵架了。
一时间,江辰心中有些苦涩,邢厂长明显心情很不好,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的事产生不好的影响。
纠结片刻,江辰心下一横,来都来了,没理由无功而返,总得试试才行。
当即江辰冲着屋内开口,第一时间把江大山的名字抬出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次没有传来邢厂长愤怒的声音,而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帘被撑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出现,一件老式短袖衬衫,戴一个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即便是周日在家依旧穿着正式,和他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辰,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嘛?”
邢厂长脸上流露一丝惊讶,更多的是平易近人,开口询问的同时招呼江辰进屋,仿佛之前和儿子生气的人不是他一样。
邢厂长让江辰在木质沙发前坐下,给他倒了杯凉白开。
“你来找我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了?”
“或者是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你爸是咱们厂的优秀工人,是舍己为人的英雄,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厂子里会尽可能满足的。”
一听这话,江辰心中顿时有了底,知道这位邢厂长不会是那种因为个人感情而影响工作的人。
同时也确定了自己死去的便宜老爹在厂领导心中的地位。
江辰象征性地喝了口凉白开,随即开口,一字一句将刘海忠抢夺房产的事说了出来。
对方如何假称江大山死前曾答应让出房子,如何让儿子将自己打倒卧床,如何二次上门再次行凶,如何勾结一大爷易中海联合欺负自己和妹妹。
一桩桩一件件,用不着添油加醋,完全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
“现在刘海忠已经把我和妹妹从家里赶了出来,把他家的东西搬到我家了,我和妹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邢厂长您的。”
“我说的这一切,每句话都属实,我们四合院大多数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您刚才问我有什么要求,其实我没有任何要求,厂子里给我爸办了葬礼,还发了抚恤金,又给我安排了工作。我爸活着的时候就教育我要懂得感恩,所以我挺满足的。”
“如果非得说我有什么要求的话,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爸安心地走,别在那边为我和妹妹担心。”
江辰一番话说完,对面的邢卫国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紧了拳头。
别看他看上去斯斯文文,其实是个火爆脾气,只是如今年纪大了又身处领导岗位才有意克制。
可此时此刻,看那模样大有按捺不住火气的趋势。
五级锻工刘海忠,六级钳工易中海,平时在厂子里看着挺踏实肯干的,没想到居然能够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邢卫国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一口喝尽,又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显然是在努力地平复情绪。
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无论遇到怎样的事情,都不能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决定。
好一会儿,邢卫国才堪堪冷静下来,看着江辰开口道:
“孩子你放心,如果情况真如你说的这样,厂子里一定会严肃处理,给你和妹妹以公道。”
说完,邢卫国转身走进堂屋里间,那的书桌上放了一部老旧的电话机。
一个电话打到轧钢厂保卫科,问清楚值班负责人是谁后,直接下达了命令,要负责人带人立刻前往南锣巷95号,并声明自己也会过去。
挂了电话,邢卫国第一时间骑自行车带着江辰,向南锣巷95号四合院赶去,他要去实地调查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