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心疼的拉过女儿的手,“你看看都伤成什么样了,爹怎么能不生气?”
忽然,他话锋一转,“世子呢?定安侯府守备森严,怎么会让刺客近你的身?”
林珺心想就是那个表里不一的混蛋干的,但心里一时拿不定顾燕帆放影走的目的,没急着拆穿他的真面目。
“人无完人,就算是定安侯府也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他还在查刺客,我先回相府住些时日。”
这个理由尚且过得去,林相冷哼一声到底没多说顾燕帆什么。
“也好,你好好在家待着,珺儿莫怕,有爹在,谁都害不了你。”
林珺乖巧的点点头,所有小心思都藏严实了。
林相让林珺好好休息,林珺却怎么都睡不着,月下独酌。
终于顺利离开侯府,现在报复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离京,她得想个万全之策,以免被林相察觉。
“好不容易逃出来,我以为你会很高兴。”
熟悉却讨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珺瞬间捏紧了酒杯,随后想都没想把杯子砸了过去。
顾燕帆轻松避过,“火气这么大,看来人没事。”
“你还敢来找我,我倒是没事,但我看你马上要摊上大事了。”林珺起身,恶狠狠的瞪着不远处的人。
“我知道。”顾燕帆懒散一笑,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就是过来告诉你,要想那个暗卫活命,就管好你的嘴。”
“你对他做了什么?”
顾燕帆对她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他果然没有告诉你。”
林珺现在对他没有任何耐心,“少废话,快说。”
“我给他下了毒,只要你多说一个字,我就当你要他死。”
林珺怒极,冷笑,“不过是一个暗卫而已,他本来就是死士,我管他的命做什么。”
“朝堂纷争,家国天下都不在乎,这是你亲口说的吧?”顾燕帆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句。
林珺气头上,不想理他。
他自顾自又说,“于公,你可以冷眼旁观,但于私,你真的能看着你的人白白送死吗?”
不待林珺作答,顾燕帆又问,“再说了,你也不想下一个中毒的人是你身边那个不知礼数的丫鬟吧?”
“你敢!”
顾燕帆只是喝酒,但林珺能清楚他的回答,无非还是那句话,试试。
林珺吸了口气,现在不是跟这个混蛋怄气的时候,她还有事,大不了各退一步。
“行,你的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
“和离。”
顾燕帆想都没想,“绝无可能。”
这四个字彻底耗光的林珺的脾气,她怒道,“顾燕帆,你信不信本小姐让你生、不、如、死?”
顾燕帆唇畔微扬,忽然起身,步步逼近,那表情简直恶劣至极。
“想走啊?晚了~”顾燕帆再次掐住林珺的脖子,却没用力,这力度更像是轻轻抚摸,“除非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林珺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耳光,“少威胁我,天下对不起你那就去闹他个天翻地覆,拿我开刀,算什么男人,滚!”
她没给顾燕帆继续纠缠的可能,“再不走我就喊人了,你看我敢不敢。”
月光下,林珺盛怒的模样竟也被踱了层清辉,看上去清高而冷酷。
她今晚说这番话虽然离经叛道,但却和往日顾燕帆对她的印象大不相同,她好像只是坏,却没想象中那么愚不可及。
顾燕帆深深看了林珺一眼,终是转身离去。
这身姿矫健的做派,分明是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