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铭想要做个贤王,这就注定了他不能那么洒脱。
顾燕帆把这么多百姓绑在一起,他就算想保钱正道,也不能说走就走。
钱正道眼看要完,当即跪地,“殿下,朝堂大事,岂能容刁民扰乱,这些刁民字都不认识几个,什么都不懂,天生的心肠歹毒,臣…臣冤枉啊。”
“钱大人。”顾燕帆抢在宇文铭之前开口,“自古得民意得天下,当今陛下最重民心,你头上还戴着这顶乌纱,可莫要再胡言乱语。”
林珺原本被钱正道气的想骂人,但听了顾燕帆的话之后心情又舒坦了。
她侧目,心想不愧是读书人,骂人都这么不急不慢的,关键还叫人回不了嘴。
这怎么还嘴,难道说陛下有错吗?
那是真的给钱正道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
钱正道果然就是一噎,看着顾燕帆脸红脖子粗,愣是不敢说二话。
宇文铭有心暂时保下钱正道,哪怕是一天两天,也能够利用钱家做很多事,或者说很多事就有人背锅了。
但他没想到林珺甚至顾燕帆都会这么咄咄逼人,硬是逼着他给个结果。
宇文铭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凉凉扫了边上装死的郡守一眼。
这么多人僵持在这里,你是死人吗,还不知道出来说个话?
郡守浑身一颤,终究还是没能在这场“混战”中躲过~
他视林珺若洪水猛兽,几次得罪,此刻不管处于何种目的,都是向着宇文铭和钱正道的。
只是他天生胆小,首鼠两端,不敢做的太明显。
“小侯爷,世子妃。”郡守唯唯诺诺的冲顾燕帆和林珺行了一礼,“您说的固然有道理,但也不能舍本逐末,如今有齐王殿下坐镇,何须担心此事没有结果啊?”
他又看向人群,腰杆都挺直了几分,“大家也莫要焦心,齐王殿下睿智仁德,有殿下在,必不会让贪官污吏逍遥法外。”
趁着郡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卑躬屈膝站在一边求宇文铭庇佑的钱正道悄悄抬头,冲人群中某个角落暗暗使了个眼色。
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有个鬓发凌乱的中年人,穿着破布麻衣,双手紧紧环胸,没有感情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最中央那一群高高在上的贵人。
接收到钱正道的眼神,中年男人默不作声的松开手,兀自从怀中拿出了一柄长条形状的东西。
“且不论何为本,何为末,我只问郡守一句……”顾燕帆语气淡淡,“何必舍近求远呢?”
明明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非得拖上一两天呢?
顾燕帆话是冲着郡守说的,眼神却落在宇文铭身上。
别以为他不知道宇文铭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宇文铭暗地里对钱家施恩惠,要说没有存利用人的心思,绝不可能。
所以钱正道能死最好马上就死,留着他后患无穷。
郡守同样被顾燕帆堵得说出话来,气氛再次陷入僵持。
周边百姓虽然被官兵们隔开,但谁也没有下令驱逐百姓,更没人主动离开这个热闹场地,全都密切关注着。
他们很想知道这件事情一波三折后究竟会怎么处理,称霸尧城这么多年的钱正道真的会就这么突然的倒下吗?
所有人都沉默但所有人又都怀疑期待的时候,忽然一道寒芒飞射,一柄长剑竟然直直向着林珺面门袭来。
变故来的着实突然,林珺根本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