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府中多的是别人的眼线,自然也要表现出来我即便代为管家依然敬重福晋,重视姐妹情分。
宫里德妃或旁的谁,知道我识趣知礼,也愿意多多少少的给弘晖一些助力,毕竟多数人都觉得,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一次别扭直闹了将近半年,除了初一十五的大日子必须要到正院用膳之外,几乎没再去过,用膳也是沉默不语。
这半年他正忙着装模作样的为太子复立奔走,自然也是没空歇在后院。
听见门口传来的通报时我还愣了一下。
“侧福晋,贝勒爷来了。”
论年龄我已经是年逾花甲的人,虽然顶着一副二十多岁的皮囊,心也不在怦怦而动。
年岁大了自然也没什么心思邀宠,自然也不想留人。
这些年胤禛已经习惯了我这个模式,只有偶尔才来坐坐,也大多是说弘晖的事情。
“妾给贝勒爷请安。”
“免了,你也坐。”
胤禛出奇的竟然伸手扶了我起来,冷漠疏离什么的早已经习惯了,这忽然间的亲近倒是叫我心里咯噔一下。
“宜修,吾想问你几个问题。”
“贝勒爷请问。”
“这些年,吾骄纵宠爱柔则,是不是错了?”胤禛捏了捏皱着的眉头。
果然在这等着我了!一时间我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真的想问我还是突然的试探。
“妾不敢妄议贝勒爷和福晋。”我垂下眼并不想回答。
“你与吾少年夫妻,不必如此。”
少年夫妻?少年夫妻!这四个字像惊雷一般炸在我的心头。
我不是,你是我夫,我不是你妻。
“贝勒爷与福晋伉俪情深,宜修不过是侧室,不敢与贝勒爷称为夫妻。”
“宜修,你会怨我,也不奇怪,原是我对不住你。”
我敏锐的发现他改了自称,其实我和他已经数十年没这么对话过了。
此时我突然意识到,我眼前的这个男人,还不是斗胜了其他兄弟的,那个孤家寡人的皇上。
“妾不敢,嫡庶尊卑有别,既然贝勒爷迎姐姐入府,姐姐为福晋也是应当的,妾没有怨言。”
“嫡庶!”
“贝勒爷,我们后宅女子自是不懂政治,不论姐姐才华多么出众,想岔了也是难免的,妾也劝过姐姐,这些原不该是我们操心的事情。这几个月来姐姐食不下咽消瘦了不少,想来您也看在眼里。如今这么久了,想来您的气也消了,莫要再怪罪姐姐了。”
好悬忘了,胤禛似乎也不喜欢庶出这个身份,太子无所建树至今无虞,自然也是因为乃是赫舍里皇后嫡出的缘故。
“妾与姐姐是亲姐妹,自然也希望姐姐能开心。妾有弘晖,身居侧福晋之位,又得辅佐管家之权,您能惦念着妾就够了,您能和姐姐夫妻和睦,于阖府上下亦或者外面才是上佳。”
我可不想背这个让你们不和睦的锅,此番回来我是看戏来的,争宠的事快交给年世兰那个女人。
“你把弘晖教育的很好,马齐如今虽受挫,但其素内修外合,其子富德自然也是得父所授,有他教授弘晖你自放心。”
胤禛见我如此言语便顺着我的话转移了话题。
“有贝勒爷这个阿玛为弘晖操心,妾自然放心。”
“罢了,你通知各院,福晋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明日起去请安吧。柔则柔弱些,管家之事还是由你辅佐。”
“妾知道了。”
“你很好,吾知道。休息吧,吾去看看福晋。”
如今弘晖康健有出息,我心甚慰,何况自从不再爱你,我真的是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