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年氏给福晋请安,福晋金安常乐。”
她的礼行的很标准,此时还没有宫里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毕竟年氏出生时,年遐龄已任湖广巡抚,老年得女自然宠爱至极,两个哥哥也是如此,所以年氏从小便受了极好的教育,也被呵护的很好。
“免礼赐座。”姐姐着福晋正装坐在主位,红装之下掩盖了些许劳累带来的苍白,此时显得雍容华贵。
三十岁了,还是美的,那种清雅端庄的美,和艳如骄阳的年氏各有千秋。
“宜福晋、李福晋安。”
我乃长子生母,且入府最早,自然身份在年氏之上;李氏虽为汉军旗然育有三子一女也算高于年氏。
还了半礼之后便是庶福晋和格格们向年氏问安,我的视线落在了有些日子没见的李氏身上。
去年冬,弘昀出了痘,请了太医几番医治最终还是没留住这个孩子,李氏便一病不起,连除夕家宴都告病在床,如今整个人还是恹恹的没精神。
李氏没比我入府晚些年,从三十五年起八年李氏生了三子,如今两个都没留住,弘昀一向病弱,李氏时常找我哭诉怕这个孩子也像夭折的弘盼一般离她而去。
那时我早已知道结局却无能为力,弘昀出痘突然,甚至都未能查明因何而起,就被一场高烧带离了人间,我只能叮嘱李氏小心也别无他法。
已知之事都怕不能转圜何况未知,弘昀还是没了。
本来子嗣就不丰茂的胤禛也难过了些日子,还和我提起了当年弘晖的那场高烧。
那时我就明白,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只是在他心里,凡事都有先后罢了。
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风,是甘棠打帘子进了门,“福晋,王爷来了。”
“臣妾(妾等)给王爷请安。”
“柔则快起来,你身子可好些了?”胤禛快步上前扶起了姐姐。
“臣妾无事,太医来诊脉说只是劳累所致,喝几服药便好了,不碍什么的。”
“只是劳累怎么至于晕倒?”
“太医说,臣妾有了身孕。四郎,咱们有孩子了。”
“孩子?菀菀,咱们有孩子了?”胤禛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喜悦溢于言表。
“恭喜王爷,恭喜福晋。”
“好!全府上下赏三个月的份例!”胤禛抓着姐姐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这么大的事怎么昨夜不派人通知我?”
“昨夜是您的大日子,臣妾怎么好打扰,何况,您若是不去,臣妾这些日子的忙碌岂不是浪费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福晋如今有孕,尔等必当恭敬勤谨,妥善侍奉。”
“妾等遵命。”
原本年世兰当是这场请安的主角,显摆胤禛允她睡足再来请安,戴着御赐的头面显示无上的恩宠。
如今因为这一遭,也变成了人群中的陪衬。
毕竟一个侧福晋再荣宠也比不上有孕的嫡福晋不是?
想来昨夜拦着我只等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