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宜修,你我姐妹二人,既受家族荣光,自当保全后世荣华。何况,我与年世兰已是如此情形,此举也算是平我心头之怨了。”
姐姐的话解了我的心头疑惑,德妃确实不会让姐姐处理此事。
如今十四爷正得圣望,皇上有意使其出征西北稳定西藏局势,乃是德妃最最得意之时。
心尖上的小儿子颇有继承大统的希望,心思深沉的大儿子却不巧培养了个出挑的长子,这个脏活自然应该有我这个长子生母来做。
如此,有一个谋害子嗣的额娘,弘晖的背景就不再完美,自然就制衡了胤禛。
德妃拿准了胤禛也忌惮年羹尧的将才,虽然指望其开疆拓土却也怕他功高震主,年世兰没了孩子,胤禛自然有责任,便也离间了与年羹尧之间的紧密。
德妃也知道胤禛对姐姐的“白月光情节”,必然不舍得让嫡福晋动手。所以,让我杀了年世兰的孩子,实在是看透了胤禛的一箭双雕,既让胤禛无处可挑,又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姐姐却也知胤禛自然不会去找德妃求证是否真的改了主意,所以“假传懿旨”也毫无压力,不过是全身心的为了乌拉那拉氏,保全后世的富贵。
为了完全和我脱开关系,姐姐叫我这些日子无事莫要出门,我只隔日去看看端怡,听话的猫在屋里。
我当然希望此事与我无关,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我有弘晖,有端怡,还有他们的孩子。
姐姐送去的东西那边必然是不会动的,所以与我同心,姐姐也选了来请安的耿佳氏,借着让她带去宫里赏下的八月节礼夹带了私货。
如前世一般耿佳氏去了揽翠阁没多久,那边就传了太医,我至今仍记得年世兰那夜凄厉的哭声,这是一记猛药,遑论吃药之人身体多么强健也都是扛不住的。
年世兰失血过多昏迷了两日,醒来之后用力地拉着胤禛的手求他为其主持公道,可惜她求到了幕后之人头上,是注定寻不到真相了。
装模作样的调查了几日,打杀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小丫头,最后只得出东西是御赐的,必不可能有问题,且耿佳氏和送赏赐的公公几乎同时到的正院,福晋也是没得空闲动手脚的。
姐姐更是把自己摘得十分干净,并且表示实在难以从失去女儿的伤痛中走出来,决定由我暂管府中诸事。为表安抚胤禛也赐了些许管家职权给年世兰。
身体恢复不久,却迟迟没能找到真凶,找不到发泄口子的年世兰再一次把矛头对准了去送东西的耿佳氏。
耿佳氏哭着表示不知情,却不论如何解释,年世兰都不予理会,只是叫身边的嬷嬷按着,一碗浓浓的红花灌进了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耿佳氏口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耿佳氏便腹痛难忍鲜血淋漓。
年世兰带着十数个丫鬟婆子围住了归春阁,不许任何人出去请太医,直到耿佳氏几近晕厥才示意身边人让出个小路,待吉祥哭着带着太医来的时候,耿佳氏已经失去了意识。
一切与从前并无二致,太医诊断耿佳氏自此再无福生养了,身体也是每况愈下,自此再没了什么生气。
年世兰却对此犹嫌不足,借着自己的管家之权在衣食供应上对耿佳氏一再打压,除了逢年过节的定例,寻常日子几乎吃不到什么好菜,衣料也是府里格格们挑剩的老旧和残次的花色,就连夏日的例冰和冬日的炭火都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