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舒服了,又忙于政事,胤禛也歇了许多磋磨允禵的心思。
一切也终于算是步入了正轨。
春末,应太后的要求,我和她一同去了景仁宫。
“柔则,哀家知道因为惠安的事情你心里怨着皇帝,可如今你已是皇后,在其位便要谋其政。”
“皇额娘,臣妾身子不争气,何况从前在王府,庶务也多是宜修操办的。如今宜修管着宫里,又是唯一的贵妃,与臣妾没得什么分别。”
“即便如此,宜修到底也只是个贵妃,名不正则言不顺。”
“皇额娘,宜修掌理六宫是皇上亲旨,谁敢置喙。至于名正言顺,或许您可以让皇上废了臣妾立宜修为后。”
太后被姐姐的话噎得无言以对,只能叹着气离开。
“姐姐...”
“贵妃娘娘,您还是走吧。”
我本欲在说些什么,直被采薇挡在了面前。
曾经我以为胤禛对姐姐的爱会因年老色衰而弛,却不想先放手的却是姐姐。
于是,日子似乎回到了当初的日子,除了没有了一个皇后的名头,一切如旧。
有了前头的经历,我对很多事情有了预知性,一切事务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先帝临终前的几年,慢慢怠惰了些朝政,朝廷钱粮亏空得厉害,胤禛命允祥成立了专司审查钱粮奏销得会考府,并管理户部三库,整顿财政。过了端午,弘晖被调到了允祥麾下协理此事。
一时间各种奏报直接淹没了胤禛。
敬事房的总管几次去请胤禛翻牌子都被打发了出去,原本胤禛子嗣就不丰茂,这般繁忙不进后宫,倒是直接让太后也不得不关注起了此事。
这日午后,太后带着人去了养心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胤禛同意了选秀,还着意让内务府安排着多挑些汉军旗的秀女,却没像从前将此事交代给华妃,而是落到了我的头上。
如今国库吃紧,虽然胤禛下旨一切从简,选秀却是涉及到子嗣国本也象征着皇家体面,不可过分俭省,例银有限,若想办的漂亮体面,总要私下贴补许多。
何况,初选复选得出的人,总是要掺杂着各方利益才能留下,华妃虽也样仰仗着年羹尧的势力,却在初次筹办宫中大事时也不敢妄多伸手,选出的人也还算公允,我又何苦趟这浑水呢。
我去向胤禛请辞,说自己忙于料理后宫之事,且端怡母亲病了这些时日永璨正养在我宫里,实在力不从心故而举荐了华妃。
胤禛欣然应允了,还道:“端妃病弱,华妃还算聪明能干,帮着你做这些也是应当的。你们能如此和睦帮朕打理好后宫,朕心甚慰。”
我笑着说了些理应如此的谦辞退了出去。从前“不得已的贤惠”如今成了真的贤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