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开着大朝会,清凉殿开着小朝会。华妃自然在胤禛身边安排了人。但凡有点权势的嫔妃都会给皇上身边儿的人使些银子,为着时时得些消息好知道皇上的喜怒以免稍有不慎给自己和家族招来祸端。
“皇上问及哥哥该如何处置允禩和允禟,你怎么看?”
“大将军今日屡受弹劾...”曹贵人话说一半偷偷打量了一下华妃的表情,见她没露出太多不悦,继续说道,“而皇上却褒奖了弹劾之人,恐怕大将军正为此郁郁不安,唯恐应答不当见罪与皇上。”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就更不能随意回答皇上了。”
“是...”
“若是说对二人严惩不贷,来日若是哥哥遭人污蔑,皇上岂不是要赶尽杀绝?可若是留有情面,又怕皇上疑心哥哥与他们沆瀣一气...”华妃担忧的皱着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娘多虑了,皇上怎么会如此待大将军了。”曹贵人嘴上这么说,心下却暗自考量着皇上如此试探是不是已经准备对年氏一族下手。
“是啊,娘娘,大将军对皇上有拥立之功,又立下赫赫战功,皇上必定会善待大将军的。”颂芝没得什么见识,也不懂朝局之事,只能说着好话宽慰华妃。
“这些日子,朝堂上屡屡有弹劾哥哥的折子,连哥哥身边儿都出现了吃里扒外之人。甄远道、鄂敏等文臣整日躲在京城只知晓动动嘴皮子,哪知哥哥上阵杀敌为皇上拼上性命的辛苦,可皇上却在这时候问哥哥这样的问题,也不知是所谓何意。”华妃心里打鼓,总是惴惴不安。
“也许皇上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不会!皇上受奸人蒙蔽,意图冷落哥哥,有此一问定时决计试探一二。”
“皇上并非不念旧情之人,娘娘若是觉得唇亡齿寒,大可请大将军在皇上面前多提礼仪孝道之意,以期用情打动皇上,想起将军多年之功。”
“可是允禩与允禟涉及当年争储之事,意图动摇天下,这样回答可以吗?”华妃听了曹贵人的话有些动容,却还是十分犹豫,生怕一不小心触了胤禛逆鳞。
“自然不能让大将军劝皇上释放允禩与允禟,但不妨提提昔日手足之情,皇上顾此即彼,以手足之情思及君臣之义,届时皇上感念大将军忠心,如此也就无妨了。”
“这也不失为一个应急之法。”
“皇上心软念旧,待娘娘如此,待大将军想必也会如此。”
“颂芝,你陪着皇上时,也得多多为哥哥探听皇上喜怒才是。”
曹贵人软言相劝出谋划策,华妃思虑再三决定以此法给年羹尧传信。
其实华妃的担忧是对的,她不十分了解朝政,却直觉很准,胤禛已经生了借机根除年家势力的想法,毕竟甄远道、鄂敏等人弹劾年羹尧,让朝臣们多多开口便是胤禛授意。
而曹贵人却实打实地借着华妃的手给年羹尧挖了一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