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熹嫔去了冷宫。”日头已经开始偏西,盯着碎玉轩那边的人和江福海回了消息。
“晚些时候,苏培盛会去送年氏一程,你派人盯着,若是年氏执意要见皇上,就派人去知会小夏子。”
如今姐姐好好地当着皇后,即便甄嬛再穿上姐姐的旧衣也不至于让胤禛对她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芥蒂,那我只能想些别的办法好不让她这么一直得意下去。
虽说要不了多久,甄远道就会被自己的所作所为牵连,可若是甄嬛尚还得宠,三言两语让胤禛高举轻放可就不好了,毕竟,这后宫是定然不能再出现第二个华妃了。
“娘娘,您怎么知道年氏就一定会求见皇上呢?”
“这些年,年氏可曾把真的把皇后的懿旨放在眼里?何况以年氏对皇上的情谊,必定会觉得姐姐下旨赐死是背着皇上私下决定的。”
“可您叫人去请皇上,若是皇上当真心软打算留年氏一命,那咱们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剪秋听我说要皇上前去冷宫,生怕年世兰以此偷生,假以时日会绝地反击。
剪秋这担心实数太正常了,我却笑了,“不会,熹嫔都到了冷宫,怎么还会让年氏见到明日的太阳。”
冷宫拘押年世兰的监所落了锁,熹嫔进屋时已到黄昏,随着开门斜射入房间的夕阳让一直被关在房间的年氏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渐渐适应了光线,年世兰才抬头看到了眼前人的模样,“呵,你倒是胆子挺大的,冷宫也敢这样进来。”
“华妃娘娘盛宠优渥,自然从未到过冷宫,可我却来过数次。当初我就是在这冷宫的院子里,看到了断腿残废的夏常在,看到了疯癫的丽嫔。”
“那又如何,你害我至此,我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没有人要害你,是你多行不义自作自受。是你叫人在千鲤池推了惠贵人落水,也是你叫人在温宜公主的食物中下木薯粉,冤枉眉庄假孕争宠害她得时疫,指使妙常在给我送染了时疫的吃食却毒害了淳贵人,如此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你做的?”
“我就知道曹琴默那个贱人敢反咬我一口必定是你在背后指使!”年世兰不理会甄嬛的指控,“凭她那副窝囊的样子,也敢?”
“你若这么觉得,落到今日这副田地也不算冤屈。你几次三番利用温宜争宠,不顾她性命安危,骨肉血亲,襄嫔哪有不恨的道理?”
“以我当年的盛势,皇后如何?贵妃又如何?不是一样对我退避三舍。曹琴默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我何必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是你的狂妄害你到如此地步,狗急尚且会咬人,何况她是个活生生的,有七情六欲的人!”
“你和你父亲一样狡诈!若不是你父亲设下诡计,我们年氏一族不至于一败涂地,你们宫里宫外联手,不就是为了置我于死地吗!”年世兰咬牙切齿地对着甄嬛。
甄嬛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挺直着腰板,俯视着年世兰,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得意,平静地陈述着,“年氏一族居功自傲,任意妄为。你哥哥以权谋私,卖官鬻爵,功高震主。是你忘了,你的丈夫是天下之主,是皇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我哥哥是有功之臣!为皇上平定西北,战功赫赫!”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为臣,怎可凌驾于君之上!岂非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