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盈于睫,眼泪如珍珠一般,颗颗滴落,乌黑的羽睫轻轻扇动,眼底藏着寒冷刺骨般深深的恨意。
我不知道她心中所思所想是什么,只是见她眼中的悲怆,心中莫名地有了同感。
她触犯了天条,受到惩罚,而我要走的路,只怕也会触犯天规,不知道日后我的惩罚又是什么?
我眼见着她调整好情绪,转身离去,才制止了南宫姮和南宫筝燕的打趣。
声音沉沉地道:“也许她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苦衷。”
南宫姮的眸光中闪过一道幽光,只怕心中早有算计。
至于南宫筝燕,是真的觉得这件事的反差太有趣了,虽然心中有所惊惧,可是觉得自己又不会犯那样的错误,所以也就不怕了。
我感觉脑袋中有一根弦在轻轻地奏响,我暗暗觉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
对于婵天妃宫内的事务我知之甚少。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便独自在那株柳树下徘徊许久,也想了很多。
闻着柳叶特有的淡淡的清香,我有些迷惑了,凝视着阳光穿过柳叶间的缝隙,洒下的斑驳的光影,我感觉那些光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地面,张牙舞爪地扑向我。
不!不是这样的!
对于仙女修为的我,人间历劫是十分凶险的事情;可是对于仙子修为的我,那些都不叫事儿。
然后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建洺公主究竟是什么修为?
如果她的修为也不高的话,那我就不用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了。
但是我去问谁呢?
凝视守在一旁的南宫姮和南宫筝燕,她们的脸上露出的是轻松惬意的笑容,在她们看来,凤纤转世为熊是罪有应得,但是在我看来,这位凤纤也许才是睿智清醒。
不!我不能这样想。
她都转世为熊了,我为什么还觉得她说的话是睿智的呢?
难道留在净元皇子身边比她转世为熊还恐怖吗?
不是这样的,她明明就已经后悔了。
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上次在司命星办理转世令牌,是因为手续不全拖到今日,她又是为什么也会拖到今日呢?
为什么那么巧,就让我见到她的判词?
是有人对我的警告吗?
注视着勾住凤纤的柳条,透骨的寒意侵袭进我的全身,如同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穿透了层层衣衫,直抵灵魂深处,令我幽冷颤栗。
在这司命星楼院处,也不能自在说话,我还是暂时离开吧。
出了院门,我重新做上轿子,轿奴稳健的步伐迈开,两个仙由安静地跟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唯一不平静的是我的心,我忍不住想:
净元皇子身边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什么需要藏宝图?
为什么建洺公主都难以存活?
为什么婵天妃见到之后会生病?
为什么玉帝会允许后宫仙娥携带藏宝图下界?
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