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感觉他整个人更靠近了自己一点，她的后背被压在门上，身体不得不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

在他幽暗深邃的视线注视下，她莫名乱了呼吸，眼眸低垂。

过了许久，沈枝意才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考虑教不教你。”

“什么？”

“你是不是清虚真人的弟子？”

顾淮京的眼眸微微眯起，语气冷了一些，“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今天谢妄告诉我，你在清虚山上跟着清虚真人静修过五年，清虚真人还是你的师父。”

“假的。”

顾淮京果断地说。

“我要是真是清虚真人的弟子，怎么会解决不了那些邪门的事情？当年我父母带我去清虚山，是因为我中邪了身体不好，让清虚真人帮忙治疗。”

“原来是这样。”

沈枝意抬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打量着他的眉眼。

她早年曾听闻，镇守十八层地狱的白衣神使，师从凡间清虚山，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天纵之才，百年内飞升，震惊天上幽冥。

仙帝赞道，白衣惊世，万民之福，吾之卿相。“白衣卿相”的称号因此而来。

后来顾白衣请命镇守十八层地狱，即便是幽冥之主都要敬他三分。

沈枝意的思绪渐渐回笼。

她慢悠悠地说，“我认识一个很讨厌的人，就是师从清虚真人，我听谢妄这么说，差点以为你是他了。”

顾淮京皱了一下眉心，“如果我也是清虚真人的弟子，你想怎么样？”

沈枝意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勾唇一笑，然后凑近他的耳边说道，“那我会想……杀了你。”

话语落下，沈枝意就感觉顾淮京身上的气息有一瞬间的变化，冷漠疏离的气息莫名变得格外诡谲危险。

但就一瞬间，那种奇怪的气息就消散了，让沈枝意以为是错觉。

“谢妄是我父亲的私生子，他向来看不惯我，在外损毁我的名声是常有的事情，你最好别信他的任何话。”

说完这么一句，顾淮京就松手将她放了下来，还打开了房门。

他冷声说道，“出去吧，不需要你教了，我要休息了。”

沈枝意朝他眨了眨眼睛，“真的吗？你不会背着我偷偷学习吧？万一学着学着上头了，一个人忍着可是很难受的。”

“那我去你房间找你。”

“……”

沈枝意的表情僵在脸上。

见她表情凝滞，顾淮京轻嗤了一声，就将她推出了门外，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沈枝意在门口站了会儿，又说道，“顾淮京，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身上的那道疤是不是在顺平沈家的火灾现场弄去的？你是不是……”救过我？

但沈枝意的话还没说完，他冷漠的声音便传来了，“我只看到了放火的人，没进过火灾现场。我又不是蠢，那火势那么凶猛，冲进去找死么？”

“那你的伤怎么来的？”

“我脑子有病，自己烫的。”

“……”

沈枝意有些失落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