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朕给你割的!”言罢,他伸出自己的手,掌心处还有一道结着痂的细长伤口,“但这!可是某人给朕伤的!”
“传出去,你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谢璟愤愤道。
夏行安不由心虚,眼瞅两个人都开始翻旧账,这样的结果只能是两个人都得不到好,他乖巧递出台阶,并将戒尺放到了一旁:“陛下想开设文渊阁……”
“可有适用官员?”
当今谢璟在朝堂上可谓是无官可用,多数官员他上任时都得罪过,虽然明面上不说,可暗地里对此还是有微词。
朝堂争斗自古就与政权更迭联系在一起,皇子夺权,官员便站队。
可众人都未曾想到,一个在深宫里被踩到泥里的皇子横空杀出来,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连他的父皇都忘了。
可就是这样的他,拿着一柄长剑,身后站着夏行安,杀出一条通往至尊位的血路。
他没有家世傍身,也没有官员愿意高看他一眼,他只能一点点杀了所有会威胁到他地位的人,直到最后他的刀架在他名义的父皇脖子上时,众人才肯相信。
他自己筹谋了五年,处处碰壁,几乎没有进展,直到他遇上夏行安,夏行安隐于暗中将他捧上高位,受万人仰望。
所以为什么夏行安能在宫中横行,无人敢惹,为什么夏行安所以毫无顾虑跟谢璟扯皮,心狠如谢璟也由着他……
可到现在,他登基近一年,仍旧没有心腹亲信。因为他们仍不信他一个十几岁靠杀掉父皇、皇兄的人可以稳坐高位。
众人瞧不起他,却又怕着他。
“陛下想什么呢?”夏行安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谢璟掩饰地收回目光:“没什么。”
“现在想问题就是朕无官员可用,无可信官员。”
“举考啊!”夏行安出声,“书生刚得志,心气高,自然不容易被世族官员笼络。”
“而且一般家世不好,即便家世好也是各地的,与朝中官吏牵扯小。陛下还好拿捏,新人也好培养。陛下考虑考虑?”
“可以虽可以,可举考三年一次,明年才可开设。”
谢璟的顾虑直接让夏行安笑出了声,瞧见对方不解,他笑着捂住肚子,缓了缓才说:“陛下!我发现你怎么坐上皇位了还变老实了?”
“一板一眼,按规矩办事才不是你的性格啊!”
“夏行安!”
“哎哎!”夏行安强行压住笑意,轻轻咳了声掩饰尴尬,“当今陛下新上任,前朝空虚,理应选拔人才,充盈前朝!”
“正好趁机多选几个,到时候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让他们也卷起来,省得还去管人家的闲事。”
“你……”谢璟听着他说出来的独有名词愣了愣,他不是第一次发现夏行安会说出一些他没有听过的词汇,他总觉得奇怪,却从未问过。
这一次也一样,他只是在心中猜疑,也没有问出口。
“可是谁负责主考、监考,考试内容都是问题。”谢璟叹了口气,举考也不是想得那么简单。
“那就简单一点,地方简单小考一次,将人送到京城。”夏行安眸光闪闪看着谢璟。
“京中也需人力……”谢璟稍有犹豫,随后又叹了口气,知晓一些事情上避免不了的,“也好,到时候选两个不对付的官员互相制衡。”
“这就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