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夏大人求见。”
谢璟闻言一愣,他少有听见堂福会禀告这个。
哪一次夏行安不是推门而入?即便不是也是从窗子里翻进来。
他还在生气吗?
他静默了一瞬,将桌上的东西清理了一下,才整理了一下声音,佯装镇定:“进。”
下一刻,夏行安推门而入,谢璟到嘴边的话呼之欲出,可下一秒瞥见了门口一抹紫色的身影,他眸色变了变,只能将要说的话重新咽回去。
“微臣给陛下请安。”夏行安恭敬行礼,声音不卑不亢,也没有什么情感。
栾止玉琢磨再三,噗通一声跪下:“草民栾止玉叩见陛下。”
谢璟唇动了动:“平身。”
“上前来。”谢璟抬眸看了眼站在殿前近十米的人。
夏行安只当是没听见,栾止玉起身,默默向前,偷偷看了眼原地不动,环胸而立的夏行安,眼中不解和震惊居多。
“你就是夏爱卿赞不绝口的贤才?”谢璟将目光从僵立着的某人身上移开,落在躬身垂眸的栾止玉身上。
“今日看了,果真如夏爱卿所言,才貌双全啊!”
栾止玉立即作揖,强撑着笑:“陛下谬赞,夏大人只是抬爱属下。”
谢璟闻言,眸色冷了些,随后又幽幽道:“这样啊!”
“朕有些话想与栾公子私谈,夏爱卿麻烦退避。”
夏行安闻言,看也没看他,扭头就走,倒是还没忘规矩:“微臣告退。”
堂福瞧见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的夏行安,欲言又止了许久,才托着拂尘向前:“夏大人,陛下已经命奴才提前准备膳食和酒水,就等夏大人到了。”
“我不饿。”夏行安愤愤往外走。
堂福忙不迭小碎步跟上:“夏大人去哪?”
“拿酒。”
御书房内的气氛很诡异,栾止玉背后的汗浸湿了里衣,额头也往外冒细汗。
没办法,实在是帝王的威压太重了,而且还是心情不佳的帝王。
“栾公子年岁几何?”
栾止玉立即回答:“草民今年二十有二。”
“栾公子不必拘礼,你既然是夏爱卿亲自选的人,日后也是玄衣卫半个统领。”
“卑职明白。”栾止玉会意,忙回答。
“不知栾公子家住何地?娶亲没有?”
栾止玉大气不敢喘,一个个回答:“禀陛下,卑职不过一介弃婴,不知籍贯。但自打记事以来,就长在京城。”
“至于娶亲,卑职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误人。”
谢璟一瞬不瞬盯着他,直盯着他大汗淋漓。
“栾公子过谦了,以栾公子的才貌武功,何人配不得?”谢璟摆了摆手,一副大义样子,“若是日后有心悦之人,告予朕,朕可下旨为你赐婚。”
“多谢陛下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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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夏行安眸色不善地坐在廊上,怀中抱着一坛子喝了一半的酒,瞧见栾止玉从里面出来了才下去。
栾止玉立即擦了把汗,看着夏行安似是看到了救星,快步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夏行安。
夏行安嫌弃地扶了他一把,不扶还好,这一扶,刚好被御书房内看向窗外的谢璟瞧在眼里,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
若是目光能杀人,恐怕夏行安已经被戳成筛子了。
“陛下问你什么了?”
栾止玉思考了思考回答:“年龄、家世、有没有姻亲、喜好……都是些不太重要的。”
“哦?”夏行安眯了眯眼睛。
“还有……老大!陛下要留我用膳!”
“什么?”夏行安顿时沉了脸,“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