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安也瞧见门口处隔着杂物的柜子有一把生锈的剪刀和一个老旧的绣绷,绣面上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
“这是你绣的的吗?绣红了得。”
“不……这是民妇那闺女绣的。”说罢,她端起那个绣绷又落起泪。
“可以讲讲你女儿的事情吗?以及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哎!”妇人手指磨搓着那绣面,“我那闺女叫月儿,明年就要及笄了。”
“也不怕您笑话,家中条件有限,她虽然模样一般,可却习得一手女红,平日里可以贴补家用。”
“平日里她一般是在家中绣些香囊、荷包之类的小物件。卖给小贩。”
妇人说着,眼圈又红了些,黝黑粗糙的手指攥住了一角衣袍,强行忍着没让泪落下来,“她那日中午说摊贩卖的香囊能到百文,便想自己去卖……”
“那日等她到天黑,当家人都带着孩子回来了,她还没回来。我实在等不住了,便让当家人出去找……这没找到就慌了。
“您也瞧见此处人多,还带着了其他家里的男人出去找,可就是没找到……”
说着她再次开始落泪,打着布丁的袖口被泪水浸湿。
夏行安听得一怔,联想到那日在摊贩前买的香囊和眼前的绣绷上几乎如出一辙的兔子……
“夫人,我大概明白了,你好好休息,我会尽快找到人,将……月儿带回来的。”
夏行安掏出一个钱袋子,拿出一块碎银子给妇人,“这几日我们打搅了,你们不要过于忧愁。”
“这……这不行,我们哪能要您的钱……”
妇人局促后退,夏行安坚持着将银子放在绣绷上:“那就等日后月儿回来,为我绣个荷包吧。”
“多谢大人……”妇人眼瞅膝盖一屈,夏行安立即扶住她的胳膊,“别!折煞我了。”
“你歇着,我们走。”
夏行安刚走,突然想到什么,又退了回去:“街上无人见过月儿卖东西?”
“是有见过的,就对面的岳家娘子还见过。”妇人立即向门口去,夏行安跟在后面。
途经大眼瞪小眼的人,夏行安吩咐:“徐飚带着栾止玉和常月莹是吧?去其他人走一趟。”
他又靠近栾止玉嘱咐——“事情经过、时间、地点,人物……相信你明白。”
夏行安拍了拍栾止玉,冲栾止玉表示信任。
“你们想做什么?”干瘦的女人抱着怀中的孩子,警惕看着夏行安一行人。
妇人刚被夏行安安抚回去,夏行安开门见山:“岳娘子?”
“嗯。”女人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小姑娘也是一脸警惕。
“你是在什么时候见过月儿姑娘的?”
岳娘子闭了闭眼,才重新开口:“下午,应该在酉时左右。”
“请问你是在哪里遇到的?”
“东街的巷子口。”
“你那时是要做什么?”
“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岳娘子一连被逼问,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夏行安摆手:“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查案,自然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岳娘子闭了闭眼,“带孩子买糖葫芦。东巷胡同里卖的糖葫芦好吃还便宜,我女儿时常要去,院里的人都知道!大人尽管去核实。”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行安有些无奈,随即向身后的孙侯儋,“可有人提供线索?”
“没有,线索还在徐飚那边。”
夏行安感觉脑子要炸了,“你去一趟吧。”
“好。”孙侯儋点头离开。
“打搅了,若是还有遗漏的线索还请及时到官府报。”
不知为何,这个女人总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