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天子驾崩,举国悲恸。
太子则是毫无悬念地登上了那至高之位。
但太子平庸,许多大臣都知道。
况且还直接将今年的新状元直接立为丞相,这简直是荒谬,胡来!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怨声载道,甚至不顾及旁人就公然反对天子的决定,在新皇上朝的第一天,也是毫无恭敬之色。
却没想到,这新皇直接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倚祁坐在高位上,神情淡漠,姿态从容,挥挥手甩下一大堆证据,一下便将朝中昏庸的大臣除去了大半,其余人也很快了解了他的雷霆手段,不敢再多言。
比起反对新皇与弹劾丞相这种事,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有秦无烬在场,冤枉都喊不出来脑袋就掉了。
不过这些证据倒还真的是实打实的,没有冤枉任何一个人,这更加让幸存下来的大臣们对新皇感到恐惧。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收集到这些的,没人知道。
江临羽站在一众慌乱的大臣中,显得无比镇静,倚祁将目光投过去,盯着他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
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了,便也抬起头看过来,在两人对视时,江临羽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目光不自然地移开了。
这是……心虚了吗?
倚祁之所以第一天就展示如此雷霆手段,不仅是为了将遗留下来的毒瘤铲除,也是为了做给男主看看,让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在以后被五皇子拉拢时,掂量一下背叛的后果。
江临羽压下疯狂跳动的心脏,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这半个月时间,只要见到倚祁,江临羽就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
总是很紧张很激动,又希望他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可被他看着时又感觉十分别扭不自然,难道崇敬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吗?
江临羽想不通,内心很是纠结。
下朝后,倚祁正准备上步辇,江临羽却突然叫住了他。
“陛下!”
男子身着青色长衫,面白似玉,此时正拿着一本书卷,小跑着过来。
倚祁转过身面对着他,半带笑意问道:“爱卿有何事?”
江临羽有些抵抗不住他这种目光,耳尖忍不住泛红,颇有些小心翼翼道:“为何,您要让临羽做如此高的位置,按照临羽的资历……应该五品都……”
“你有这个能力。”倚祁肯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清朗的声音仿若带着魔力般,灌入江临羽的耳中,“临羽,你是不一样的,不仅是对于朕,更是对于这个天下。”
江临羽震惊地盯着倚祁,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燃得他的双眼都有些发热,他有很多想做的事,但此时此刻他只能用语言来保证。
“多谢陛下,临羽定不负陛下期望。”
看着男主脸上遮不住的激动之色,倚祁加深了笑意。
他并不会吝啬自己对于江临羽的夸赞和肯定,男主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并不想把这个人才放走,他会竭尽所能地成就他,要是未来他依旧站在五皇子那边,倚祁也会毫不手软地除掉他。
上了步辇后,倚祁挥手示意,宦官总管一甩拂尘,声音尖细,“起驾永宁宫。”
宦官们将步辇抬了起来,倚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