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蒙蒙亮,在房间内几乎还看不清五指,江临羽坐在床上,一脸懵。
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状况。
已经一刻钟了,上次如此严重,还是半月前,梦见了陛下在他面前宽衣,醒来后便久久无法平息。
昨晚不过是回忆了许久昨日下午的场景,为何也会这般?
江临羽没觉得是陛下的问题,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真的到了那个年龄。
难不成要找几个通房了……
想到这里他又十分排斥,躁动的心思也出奇地安分下去。
他松了一口气,起床宽衣。
不知陛下会不会也有这种时候,既然自己能想到找通房,那陛下会不会也想?他可是天子,想被他宠幸的人估计数不胜数。
江临羽内心平淡地想着,却没发现自己眉眼间隐隐带上了点阴翳之色。
。
倚祁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下面的大臣汇报各类事务,时不时地点评几句。
有时遇到关于天灾人祸的问题,还会点名江临羽说说看法。
大臣们这才发现,新皇与新丞相,似乎还有些真才实学。
待下朝后,众人散去,倚祁上步辇回养心殿,江临羽也如昨日一般,乖巧地跟在旁边。
这次他要跟着进御书房时,总管只是恭敬地站在一旁,并未拦他。
虽然总管心中担忧,但昨日他通报丞相求见时,陛下就说了,江丞相可以不用拦,他也只能照做。
江临羽见总管这副不服气的模样,也知道一定是陛下说了什么,不由得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到了御书房后,江临羽还惊喜地发现,陛下竟然给他在旁边也摆了桌子和椅子,虽然上面堆着比昨日多得多的奏疏就是了。
但这是不是能说明,陛下在关心他。
江临羽眼眶发热,嘴里喃喃着:“陛下……您对临羽真好。”
倚祁已经逐渐习惯了他这副小女儿姿态,对于他说的什么,倒也没听清楚。
两人依旧如昨天一般,各自批着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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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
清晨上朝,下朝后江临羽便跟着倚祁来御书房,待到太阳即将落山时,才回家休息。
日照的时间越来越短,上朝时间也在不久前推迟了半个时辰,同时改五日一休变为了三日一休。
北方的天气十分寒冷,屋外大雪纷飞,地上的积雪厚厚一层,几乎没完了整个长靴。
好在宫里不定时会有宦官侍卫们清扫,倒还是没有影响众人的行动。
倚祁坐在养心殿主殿内,用手撑着头,神情淡然,江临羽一脸温和地立在他身侧,眼底微光流动。
“陛下,不知您今年的寿宴,是要与国宴一同办,还是分开呢?”总管弯着腰站在殿中央,恭敬地询问。
离新年还有一个月时间不到,每年都会在除夕夜举办一次国宴,恰巧皇甫晚空的生日在除夕前几天,所以总管就出了个主意,寿宴与国宴一起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