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所见,这个秦风之所以自立,应该是被乾国皇帝逼的。”
这时,大帐之中,一位穿着儒袍的文士略微思量,便开口说道。
文士是刚刚抵达兀良河的北莽国师,名叫阎闻。
听到这话。
北莽主帅立刻看了过来。
阎闻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不过,就如你刚才说的,秦风自立的消息一旦传回乾国,不出十日,乾国皇帝必然有所动作。”
“兴兵进攻,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此一来,拒北城的物资后勤,绝对要出问题。”
“毕竟边关荒凉,一旦开战就再无商贸往来,仅凭拒北城中的粮食支撑不了太久。”
阎闻抬手在椅子边的茶几上敲了敲。
食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又思考了一会儿。
“拒北城中有数十万百姓,十万镇北军,还有三千玄甲军。人吃马嚼,如果没有后勤供应,城中的粮食,应该只够供应……”
“一个月!”
阎闻忽然抬眼看向北莽主帅。
“一个月。”
“只要能断绝拒北城的粮食供应,熬他一个月,这拒北城便不攻自破。除非秦风能坐视城中出现人吃人的情况,否则,他必定投降!”
“你昨日定下的进攻计划,依旧不变,但我们只需佯攻,探查清楚拒北城目前是什么情况就可以了。”
“至于,后续该怎么做,那就要看西凉那边的打算了。”
话说完,阎闻表情也渐渐变得凝重。
他盘算出来的账是这样,围困一座断绝粮道的孤城,一个月后,对方绝对是不攻自破。
但这次的目标却不一样。
拒北城中,可不是他以往面对的那些对手。
对方可是秦风啊。
以一己之力,亲手扭转了整个乾国命运的无双国士。
更是在兀良河畔以三千破十万,斩首数万,俘虏无算的当世军神!
自己现在的算计,真的有用吗?
阎闻心中忽然萌生出了一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
西凉军寨。
大帐内。
同样得到消息的西凉主帅,此时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
“秦风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拒北城一座孤城,他有什么底气敢自立**!?”
大帐左侧,一位面容阴郁的青年将领微微眯起眸子。
他也在思考。
以往割据自立,建国**的将领也不是没有,光是西凉就出过好几个。
但这些人在起事之前,手里往往都有一块不小的领土,起码能保证容错率,即便战败也能有转圜余地,这才敢自立**。
可秦风呢?
手里就一座孤城。
哪怕拒北城作为乾国边关最大的城池,其面积堪比大乾国都,可它毕竟只是边陲之地的孤城。
凭借这么一座城,就想自立,这无疑是一场豪赌。
一旦战败,或是被彻底断绝粮道,那就是满盘皆输。
以他对秦风的了解,尽管两人从没有交过手,但秦风这样的军事天才,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蠢事?
要么,对方就是笃定了他能延续以往的神话,百战百胜。
要么,这其中就有猫腻。
“吕良。”
阴郁青年抬眸看向主位上的西凉主帅,直呼其名。
他神色阴翳的盯着对方,一字一句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秦风自立**只是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