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担忧的看他两眼;孙秘书在副驾驶上唠叨着救呢呢的具体事宜;就连一向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保镖坐在自己身侧也一直在隐晦又担心的看着自己。
吴达内心突然又释然了。
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雨滴密密麻麻的被甩在车窗玻璃上。
这十八年来,他好像不知不觉在这个世界上,又重新多了很多牵挂!
死有什么难的,?肩负着责任和自己该做的事情继续活下去才更有挑战。
想起闺女是翻了自己日记后才导致这段时间茶不思饭不想的,吴达只觉愧疚难当。
作为一个父亲,让自己的女儿无端陷入这种恐慌之中,是他工作没有做到位!
“老板?老板?你在听吗?还是您有什么计划?”见吴达一直在发呆,孙秘书连着叫了他两声。
今天的这出绑架来的实在太过巧合。
这段时间呢呢天天跟钟家那小子混在一起,两人一看就是在密谋什么事情。
中午闺女特地强调要自己晚上去陪她过生日,甚至还为此生气了。自己这个点不在她学校附近,绑架这事儿就冒了出来,怎么想都太巧了。
手指摩挲着从公文包里翻出来的那个跟踪器,吴达了然的再次将跟踪器丢回公文包,淡淡应了一声。
“没有什么计划,小孩子过家家罢了!”解释完这一句后,吴达闭上眼睛假寐。
孙秘书也没敢再多问,只是“过家家”这个词出现在这个情境里,那似乎这次的绑架案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了?
吴妮惠掌握着吴达的具体位置,因此他们有充足的时间赶在爸爸和孙秘书到来之前准备周全,包括敲打一番这些群众演员。
因此吴达带着孙秘书终于来到这片烂尾楼的时候,正好就看见吴妮惠和贺云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的样子。
看到闺女的第一眼,吴达就确定了这是一场女儿自导自演的恶作剧。
这么多年了,绑架这种事情他们家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这绑的绳子就松松垮垮的,一点都不严实,手在里面一下就能抽出来。
嘴巴也没有堵上,大喊大叫的一下子不就吸引到附近的人了吗?
绑匪眼里也没有那种戾气,顶多就是一群街头小混混罢了,甚至还能看出一丝清澈的愚蠢。
刚才电话里叫嚣的那个小伙子率先拿出一根钢管,按照剧情上前两步,指着吴达他们什么都没拿的手叫唤道,“说好的五百万和黄金呢?空着手来耍我们是吧?”
其他小弟见状也纷纷跟上,气势汹汹的堵在吴达和吴妮惠之间。
虽然这人没有按照剧本里提着箱子过来,但是他们也要有临场随机应变的能力。
刚才这位被绑架的小姐都说了,租赁设备很贵,他们不能NG一下。只要能按照逻辑正常演下去就可以了。万一老板最后看自己表现好,加工资呢?
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沉浸式当绑匪!
“爸,你怎么空着手过来了?赎金呢?”
吴妮惠见他爸一脸平静,甚至手上都没有提着钱箱子,心里咯噔一下。
她老爸该不会彻底摆烂,想来这里给这些绑匪当活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