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他有良心。

通常当皇帝的，只有自己的政治利益，都不怎么有那玩意。

老张也就是试图抢救一下，走个过场。这个爹能要要，不能要就拉倒。反正努力过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老张叹息一声：人老了，有时候就有一些不必要的心软。

与其说是他为了小公主未雨绸缪，不如说他在试图拯救福康公主于水火。

小公主有他做后盾，自然不是能任人摆布的。可是福康公主，却是需要契机逆天改命。

他只是不想一个无辜的女子，在封建礼教的压迫中枯萎凋零。

这个时候小公主醒了。

她伸出胖嘟嘟的小胳膊搂住老张的脖子，小胖脸儿贴在老张的胸口，用软乎乎的小奶音喊着“脑耶”。

“脑耶，窝跟爹爹嗦，窝稀饭长城，给窝建个长城。爹爹答应啦。”小公主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

老张：这就是皇家的任性吗？不过也比建艮岳强。长城还能有军事防御作用，艮岳就纯粹是败家了。

“刚柴窝做梦，梦见和脑耶一起爬长城，坐楠切（缆车），看日粗。可开森了。”

“脑耶，等长城修建好鸟，咱们七烽火台上看日粗，好不好哇？”

小公主还记得呢，老张想买日出前的票，这样爬长城既不热，还能看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下长城的瑰丽磅礴。

但是最早的售票时间是早晨九点。老张就遗憾地感慨了一下。小公主就记在心里了。

老张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低迷的情绪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小公主治愈了老张，所以才让老张有了治愈世界的动力。

老张此时只顾着和小公主享受温馨脉脉地午后时光，压根无暇考虑他赠书一举到底会引发怎样的连锁效应。

毕竟是神仙爷爷的赠送的秘籍，宋仁宗自然得慎重对待，毕竟以往从老张赠送的书中，他获益匪浅。

福康公主九岁时，有大臣提议说宋仁宗应该行仁孝之事，照拂母家，建议福康公主与宋仁宗生母李宸妃之弟李用和第六子李玮联姻，直接被宋仁宗给喷个狗血淋头。

不是自己女儿不心疼是吧。

宋仁宗怒气冲冲地恐吓他，再敢瞎BB，就挑一个又老又穷又丑又挫的叫花子，把他女儿嫁过去，让他也感同身受一下看自己女儿在不幸婚姻中饱受折磨时为人父的心塞。

他甚至想要颁布一条律法，规定父母为子女订婚时需要充分考虑子女的意愿。

虽然这条已具有“婚姻自由”雏形的律法刚提出就被众大臣驳回，但是皇家的态度一直都是举国上下关注的，也确实带动了婚姻社会风气。

起码在儿女婚事上，除了一些只想用儿女交换利益、全然不顾骨血亲情的奇葩父母，大部分爱子女的父母已经在谈婚论嫁时开始把子女的意愿纳入考虑之中，而不是独断专行。

孔雀东南飞的悲剧也无形少了许多。

越来越多的大宋子民脸上洋溢着婚姻顺遂、家庭和睦的幸福笑容。

而这一切，都是由小公主的神仙爷爷赐书所致。

这份功德，自然也有小公主的份儿。

其实老百姓不在乎谁是皇帝，只在乎谁能带给他们幸福。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就是女帝拥有坚实群众基础的原因——是她，让世界变得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