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掉手里的刷子，笨拙地往衣摆上蹭了蹭手，问：“孟和，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来。”孟和故意隐瞒了时间，不让卓云鹭知道自己听到了他的话。他走过去摸了摸查干巴拉的鬃毛，白马亲昵地凑上来，和刚才对卓云鹭的时候判若两马。

“一直待在马厩里，很无聊吧？”他柔声问白马，“想不想出去溜溜？”

查干巴拉打了个响鼻，以此表示自己的态度。

孟和笑了笑，转头问卓云鹭：“你哪天不当值，我们出去骑马吧？”

“诶？”面对孟和的邀请，卓云鹭一时没反应过来，“出去、骑马？”

孟和点点头：“嗯，我想出去转转。从来了长安，我还没出过你家的大门呢。”

卓云鹭终于回过神儿来，连连点头应道：“好呀，当然！你想去哪里骑马？”

“都好。长安的地方我都不熟，你来定就好。不过……”孟和有点担忧，“你不是说你们的皇帝一直在派人暗中盯着我，若我和你一起出去，会不会引起他怀疑？”

“你放心吧，这个事交给我！”卓云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证，“我有办法摆平他们，就是还需费点功夫 。你既然想骑马，明日傍晚我就有时间！不过在打发走暗探之前，咱们还得演出戏……”

“什么？”孟和不解地问，“怎么演？”

卓云鹭眨了眨眼，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孟和听了连连点头。两人便一起敲定了细节，只等明日演戏给外人看了。

于是第二日下午，卓云鹭刚从禁军大营回来，就“撞上”了来马厩里打他白马主意的孟和，两人十分激烈地吵了起来，惹得不少人偷偷围观。当然，这里面就有本次大戏的主要“看客”——暗探。

卓云鹭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孟和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开化的蛮夷，竟然敢来偷我的马！我家好心收留你，好吃好喝招待你，你就这么回报我们的？”

孟和眉头紧紧地拧着，看起来脸色很不好。之前他任由这个混世魔王奚落，都忍了下来。可今日被他指着鼻子叫蛮夷，着实快忍不了了：“卓将军慎言！我不过是来看看这匹马，何来“偷马”一说？”

“看？”卓云鹭冷哼，“有你这么看的？这手都牵上缰绳了，我但凡晚来一步，你都把马牵走了！”

孟和辩驳：“苍狼人爱马，我见这良驹一直被拴着，心下不忍，想让它透透气，有什么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十分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