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妖怪，吃人的狼妖，把我的心都吞到你肚子里了。”卓云鹭避开他炙热又悲伤的眼神，絮絮叨叨，“你好好地辅佐苏德，把他培养成你们草原上最好的国主，这样以后你就有了吹牛的谈资。我呢，就南征北战，做一个威武无敌的大将军。等我把什么南蛮啊倭寇啊流匪啊都收拾地服服帖帖，天下太平，把二老都安顿好，皇帝再也挑不出刺儿来，我就来找你。”

“行，大将军，不过你可得快点。”孟和说道，“别让我等太久，不然等急了等恼了，我就顾不得和你们皇帝的约法三章，要起兵攻打长安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胡言乱语，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扭过头，背着身，都不想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就在此时，远处的王城上空突然燃起了漫天花火。一簇簇一丛丛的烟火点燃夜空，一时让人分不清是烟花更亮，还是繁星更耀眼。

“是烟火！”卓云鹭一下从地上窜起来，“说真的，我们那位陛下总算做了一件好事，送来烟火给苏德登基做礼物，的确十分应景。”

孟和也随着他站起来：“是呀，这样的绚烂配上新国主上位，是个好兆头。”

烟花驱散了黑暗和阴霾，带来了希望的火光。

“记不记得我的新年愿望？”卓云鹭扭头，望着孟和笑。

“记得，你说想让草原上空也能燃起烟火，让苍狼的百姓也能目睹烟花绽放的盛景。而我那时的愿望是，如果有这样一天，可以与你同赏，才算圆满。”

“这么说来，咱们的愿望算是实现了。”卓云鹭拉过孟和，在他眉心处落下一个轻吻，“看来满天神佛都听到了我们的心声，相信他们也不忍心让我们分开太久。”

孟和闭上眼，让酸胀的眼眶放松下来。他在心里默默祈祷：长生天啊，我想与这个人长相厮守，请让他快点回到我的身边！

那边烟花燃至尽头，星星点点地火光次第熄灭，草原上又恢复了静谧。

孟和问了一句：“阿鹭，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吗？”

卓云鹭回答：“记得啊。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回想起来，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是呀，一晃竟过去这么多年了。”孟和说道，“不如咱俩约定，等到相识的第十个年头，我们就在一起，什么都不管了，行不行？总得有那么一个确定的日子，好让我有个盼头。”

“好，我答应你。”卓云鹭用力点头，“到那时，去他的苍狼，去他的中原，去他的皇帝，去他的叛贼，去他的天下！我们已经用了这么多年，去守护家国，守护亲人，守护子民，算得上无愧于心。然后到了那一天，第十年的那天，我们就什么都不顾了，只管在一起！”

孟和终于笑了起来：“嗯，就这么说定了，我等着那一天，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