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轻脚来到次卧,室内如昼般的灯光透过门缝撒在走廊的木地板上,还以为苏怀已经睡下了呢。
毕竟她在房间纠结了快半小时,加上之前洗漱的半小时,整整一个钟头就这么被浪费了。
顾予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绝不再做这种无意义的思想挣扎,有这时间黏着苏怀多好。
这一次,她推门的动作不再犹豫,却依旧是轻手轻脚,像做贼一样。
合上门,她用放肆的目光贪婪的扫射四周。
嗯,床单很整洁,一丝不苟没有任何褶皱,浴室地板是干的,还没洗澡。
书桌上放着没熄屏的笔记本电脑,想起苏怀下午写的那些东西,刚刚应该在处理工作吧。
老师都说当医生累,那像苏怀这种优秀的医生,岂不是更累?
顾予不免有些心疼,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七年她的积蓄有多少?够不够苏怀下半辈子
无忧无虑地生活?
要是够的话,苏怀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地工作了。
得找个机会去查一查。
收敛好心思,她没有刻意掩盖脚步声,想着苏怀这么敏锐的人应该能听见。
可一直等她踏入阳台,背对着的人都没有丝毫察觉。
顾予知道偷听别人通话是种极不礼貌的行为。
苏怀是别人吗?不是,是自己老婆。
那听一点应该没事吧,就一点。
她一边唾弃这种行为,一边诚实地斜趴在推拉门的门框上,竖起耳朵偷听。
什么工作报告,什么温老师,温禾年调任到永东?
温禾年对苏怀来说很重要吗?不然为什么要问一直问,还这么关心。
饶是从背后都看的出,苏怀的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因为这个温禾年?
温禾年对苏怀来说很重要吗,比她还要重要?
敏感脆弱的小心脏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她想抱住苏怀,想问她和温禾年是什么关系,想问这些年有没有爱过其他人。
以至于想问的实在太多,她只实践了第一个。
紧紧抱住苏怀,把自己塞进她的怀里。
"你在想什么?"
明明电话都挂那么久了,还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顾予疯狂沉迷苏怀专注慵懒的样子,可一想到她心里想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叫什么温禾年的人就暴戾横生。
背后柔软的触感令苏怀身子一僵,她其实早就发现顾予了,这个傻子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说来也搞笑,一个故意制造动静,却以为对方没有发现。一个以为对方故意偷听,假装没有发现。
"我在想,你手段挺多。"
手段挺多,什么意思?
顾予大脑懵了一瞬,连苏怀尾音之后的轻笑都没有发现。
不等她反应,苏怀已经离开了,留给她的只剩一个挺拔修长的背影。
白衬衫袖口随意耸起,衬得人禁欲又干练,顾予忍不住看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