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头颅被扔到坟前,他好似被抽离的一身力气,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秦天鸣内心叹息,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凶手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难以想象这位父亲是怎么度过这几年的。
周遭静悄悄的,除了一位父亲的哭泣,再无其他声响。
半个时辰之后,八尺汉子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秦天鸣,竟又是扑通跪了下来。
口中感谢道:“万谢上仙。上仙帮我报的大仇,实不知如何答谢啊。”
秦天鸣上前将泪流满面的汉子搀起,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想报恩还不容易,来我这做个管家如何?”
“这……”八尺汉子有些迟疑,他多年来被仇恨占据大脑,实不确定还能否胜任。
秦天鸣见他犹豫,不禁问道:“朋友莫非是担心报酬?这个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亏待手底下人。”
八尺汉子忙道:“不,不是,上仙误会,是我担心不能做好此职。”
秦天鸣一笑,问道:“那我问你,当初在房家你管着多少下人,具体怎么做的?”
八尺汉子答道:“管着百来号人,那房家其余的后辈不住在一起,平日里就是几头跑,照顾好他们的出行用具,迎客会客,和一些日常采买。”
秦天鸣点头,问:“这些东西现在难道不会做了?”
“当然会,只是我已经有些老了,几头跑,担心照顾不周上仙后辈。”八尺汉子道出忧虑缘由。
秦天鸣闻言呵呵一笑,道:“这些你不用担心,我只有一处院子,若不出意外,应该也就只有十来位下人,如此,朋友还有何可担心的?”
八尺汉子放心下来,面上感激不尽,道:“我愿做上仙管事。”
秦天鸣点首,然后看了眼茅屋,问道:“朋友可还有要收拾的,若是无有,这便随我回去吧。”
“上仙稍等。”八尺汉子似是想到什么,进到茅屋,不一会儿背了个小包袱出来。
见此,秦天鸣轻轻一笑,与八尺汉子踏上回城的路。
路上,秦天鸣问道:“朋友,先前房家给你开多少钱?”
八尺汉子不假思索地答道:“每年给我七百两银子。”
秦天鸣道:“那你跟我之后,每年给你开一千两银票,你看如何?”
“这,这可使不得啊上仙。”八尺汉子忙道:“我奔报恩而来,岂能再要上仙钱粮?”
秦天鸣摆了摆手,道:“一码归一码,要报恩的话就好好管理我那处院子,但你为我做事,同时也得生活,就这么定了。”
说着,他自袖中取出一张千两银票和两张百两银票,递给他道:“给你收着,这是一年的酬薪和采买资金,进了城我还有个事情需要你办。”
八尺汉子本还在犹豫,听到有事要做,这才不再推辞收了起来。
两人再次回到城中,天色已经黑透了,但城中却还是灯火通明,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似刚刚开始夜生活。
又走不久,两人路过一间不大的茶馆。
秦天鸣扫了一眼,见这里面人数不多,便转头道:“朋友,这城里你比我熟,现在就去捯饬捯饬自己,起码得有个管事模样,然后再回来这茶馆找我,可知晓?”
八尺汉子低头一看,自身确实穿着破旧,没有管事模样,便答应下来,言很快回来。
秦天鸣摆手叫他不用急,目送八尺汉子走后,便走进了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