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诚按下了暂停键。

对面的姜黎一手翻看厚厚的文件，另一只手奋笔疾书。

“简单说说。”

程诚点了点头，

“很自信，没有任何停顿，非常自然，即使换气的气口也没有一点矛盾，而且不生硬。”

“按理说一个正常人突然受到警方的问询，即使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也会有一丝的紧张感，但是他……非常流畅，毫无压力。基本可以断定说的是真话，但是依旧不排除串供的可能性……”

“不排除可能性？”

“是的姜队，如果他说的是假话的话……那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对人类的道德底线无所顾忌并且演技超群的罪犯。”

程诚说完自己都摇了摇头。

一个天天被关在精神病院中的人要怎么在晚上避开所有监控在受害者的家里无声无息地将人杀死，再狂奔十几公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呢。

又不是超人。

“姜队，相比较病人……我还是觉得那个医生有问题。”

姜黎停下了笔。

“是吗，我也有这种感觉。”

“带回来配合调查还是我去申一下搜查令？”

“疯了？”

姜黎抬眸看了憨笑的程诚一眼。

“先不说上面肯定不给批，目前无论是监控还是证词都没有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疑罪从无的道理你比我懂，最多带回来配合一下调查。”

“今天下午让你调查的女人身份有进展吗？”

程诚点了点头，从眼前的资料中翻出一页递过去。

“我查了一下，确实有人在前几天报了失踪，失踪者名为杨丽娜，从事汽车销售行业。特征，年龄都对的上。距离报案时间已经过去5天了，是那个女人的前夫报的案。”

“前夫？”

“是的，我们调查了失踪者的社会关系，那个女人是赵显发的情妇。自从和死者的奸情败露后就离婚了，孩子在上初中，判给了前夫。”

“……这次也是孩子想去找妈妈，结果一连几天家里都没开门，这才报了警。”

“男的查了吗。”

“男的姓于，是外地来务工的，初中毕业，目前住工地的大棚，施工地方有点儿远，小高他们已经去第二次了，估计后半夜或者明天才能回来。”

姜黎揉了揉眼睛。

“让小高他们保持警惕，有任何消息随时联络。”

“根据赵显发公司门口的监控，最后一次看到杨丽娜的时候，衣着和那个叫王玖的病人说的一模一样，甚至耳环都是当天买的。”

“现在两人一个失踪一个确认死亡，他前夫那条线不要断。安排几个人去走访，不要把视野局限在赵显发一个人身上，问问周边有没有见过杨丽娜或者她前夫。”

“公司不小又在城区，门口的商户基本都有监控，总结一下近一个月赵显发的行动轨迹，看看有无可疑的出行记录。”

“是，姜队。已经安排下去了。”

“老程，明天再陪我去一趟凉山。”

“是，姜队……抓人？”

姜黎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伸手递过去一份几年前的案件卷宗和一张保存完好的报纸。

“不，找找灵感。”

“……？”

程诚一脸疑惑地接过，报纸上黑体的巨大标题尤为刺眼。

…

…

《钉子户老楼夜半失火，13户人家无一幸存！线路老化须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