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只备注干巴巴的“学姐”二字，于是道：“学姐给个备注吧。”

夏小之刚刚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听到他说话，抬起头：“夏小之。你可以叫我碗碗，一碗水的碗，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方裴点点头，在备注一栏写下“碗碗学姐”。

夏小之完成了张语硬塞给她的任务，便想着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胡乱道了个别就拉着张语跑出了小剧场。

她的这些动作，落在方裴的眼睛里，像极了落荒而逃。实际上她也确实和落荒而逃没什么差别。

方裴笑了笑，转身叫上他的朋友们，一起往前走。

“方裴，你还回学校吗？你们高三不是还要上课吗？”一人问道。

方裴想了想，道：“不回了，晚上还要聚餐，回去再出来太麻烦。你们去哪儿？”

“我们得回观众席吧，班主任看着呢，不让乱跑。”有人答道。

“好吧。”方裴道，“我回家换身衣服，晚上见。”

众人与他道了别，便回了小剧场。

表演的人中，只有他一个是高三的，原因无他，学校不准高三的学生参加这次校庆，但是并没有老师会管他，而他恰巧又是他们学校街舞社的社长，他便带领着街舞社的那些成员来参加了。

他只身一人从小剧场出来，打了一通电话，不一会儿便有一辆车停在了帝大校门口。

方裴上了车，不出十分钟，就到了他的公寓楼下。

他和送他回来的陈叔道了别，上了楼。

专程过来打扫卫生的王妈还没有回去，她见方裴回来了，笑吟吟地道：“少爷今天这么早回来了？”

“嗯。”方裴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王妈，我说过很多次了，不用叫我少爷，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好的，方裴少爷。”王妈应道，“先生和夫人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小姐也吵着要和你玩呢。”

“过段时间吧。”方裴道。

“对了，先生还说，让您注意点成绩，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别再瞎玩了。”

方裴默了默，道：“知道了。”

他放下杯子，走进衣帽间，准备换衣服。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对王妈说道：“今天不用做晚饭了，我跟朋友约好了在外面吃。”

*

落荒而逃的夏小之回到了宿舍，正在对张语进行思想教育。

“章鱼同学，你有没有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认识到了认识到了。”张语道，“好碗碗，你快把小哥哥的微信给我吧！”

夏小之瞪了张语一眼：“肤浅的女人，整天脑子里只有小哥哥小哥哥的。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认识到错误。”

“嗨，你不也肤浅吗？”张语挤眉弄眼，“彼此彼此。你快把他的微信分享给我。小哥哥可是全人类的财富。”

夏小之犹豫了一会儿——通常有人问她要她朋友的联系方式，她都会先征得她朋友的同意。但是她又想：既然方裴愿意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她，应该也不介意给别人的吧。

夏小之想到这里，把方裴的微信推给了张语。

张语得偿所愿，立马把夏小之晾在了一边。

*

方裴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看了眼手机，刚好看到张语的验证消息。

他想都没想，直接按了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