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芋开开心心地画了好一会儿的画，正抬起头转了转脖子，余光便瞟到了方裴直勾勾盯着她的视线。

她转脖子的动作一僵，险些扭到。

她不知怎么的，竟从这目光中感到一丝杀气，她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方芋在方裴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帮她的小伙伴向夏小之要了几张绘签，又约好了下次她来方裴家的时候再一起玩，才终于离开了。

五一假期结束以后没几天，便是夏小之的期中考试，此时离方裴高考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夏小之不知道方裴心里急不急，但她却是实实在在地在替他着急。

夏小之想到这里，热泪盈眶，觉得自己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老师。

“千载难逢”的她期中考试结束以后，都没有休息，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图书馆，为方裴最后一个月的复习制定周密的计划。

她一个月的计划才刚刚制定了一天，顾封便又出现了。

他这个人，不知道是在她身上装了跟踪器还是买通了图书馆门口的保安，每次总能在图书馆“偶遇”夏小之。

夏小之见他在她身边坐下了，抬头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便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顾封也没有打扰她，在一旁翻看着一本金融学的书。

顾封和夏小之之间，一般都需要靠顾封主动挑起话题，加之这里又是图书馆，两人中便没有一人开口，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夏小之制定计划的时候，开着手机中之前的补习安排表做参考，她写完了几行字之后，通知栏上出现了一条方裴的消息：「学姐你在哪里？」

夏小之看到这句话，第一反应便是：难道今天有补习？

她看了一眼安排表，又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发现现在并不是补习时间，心里觉得奇怪极了，问道：「怎么了？你找我有事？」

方裴回道：「嗯，我有题目要问你。」

夏小之看到这一句，感动得险些哭出来——这小子居然还有主动问问题的一天？原来自己并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但她感动归感动，还是回道：「你把题目发过来不就行了？我微信上回答你。」

方裴的态度很是坚决：「不行，这个题目不当面讲讲不清的。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吧，我都到帝大校门口了！」

夏小之着实一惊，差点就要问他是不是被盗号了——他是吃错药了吗？为什么突然对知识这么渴求？

夏小之惊归惊，还是给他发道：「我在图书馆二楼靠窗的一排红桌子那里，你稍微找一找就能找到。」

方裴回了一个“OK”便没了消息，留夏小之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想不明白他又是在唱哪一出。

顾封见夏小之放下了手机，将一张纸头推到夏小之面前，上面写着：“你在做家教？”

他应该是在刚刚瞟到了夏小之列的计划表。

夏小之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嗯”字。

顾封将纸拿回去，还想写些什么，突然有人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夏小之那一侧的桌角。

夏小之往身旁看去，正是方裴。他冷着一张脸，看来心情不是很好。

方裴要问她题目，两人便不能在阅读区待着了，因此夏小之决定带方裴去图书馆对面的咖啡厅。

夏小之收拾了东西，要走的时候，准备跟顾封说一声。

她怕她声音压得很小，顾封听不清，便弯下腰稍微靠近了一点，刚要开口，手腕处突然有一股力量将她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