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不远处,磕磕绊绊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白玉脸色微变,立即唤出意剑,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赤鸟也迅速地抽出了贴身的小匕首,跃跃欲试;而埃卡特琳娜则是优雅从容地握住了手中的雨伞。
当身影走近之后,三人发现来者原来是个样貌凶恶的汉子,他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里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不断有哀嚎声传来,似是幼童啼哭。
“敢问这位哥儿是要干什么吗?”白玉拱手上前问道,可那个汉子仿佛没有看见白玉一般,自顾自的念叨着。
“哎哎哎,问你话呢,别走啊。”赤鸟连忙伸手阻拦,可双手竟是从男子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难道是天方那里的蜃?不对,如果是蜃的话,怎么能创造出如此逼真的幻象?”埃卡特琳娜见状,缓缓说道:“这恐怕并非寻常的幻象,亦非天方的蜃气所化。你们看,他的形态虽透明如幽灵,但却恍若有生。”她边说边小心地靠近汉子,探查他的下一步行动。
男子将麻袋解开,原来是一只不断叫唤的大白鹅,他身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口滚开的沸水,大白鹅在沸水中扑腾了几下,就再没了声响。
“杀…杀了你,午餐可算有着落了。”汉子磕磕绊绊地说完话语,随后不见影踪。
“嘶……”赤鸟倒吸一口冷气,“无趣无趣,装神弄鬼的,可敢出来当面比试一番?”她对着天空大声喊道,可惜并没有什么回应。
“唔,白玉,没人不理我,看来他是怕了装鸵鸟了,啊我看不见我听不见。”赤鸟双手先遮住眼睛,后又捂着耳朵,模样倒也有几分俏皮灵动。“鸵鸟是什么你知道吗?那是炎土的一种大鸟,一遇到危险就呼的一下把头插进地里,好像只要不去看就不存在危险一样。”
看着赤鸟搞怪的动作,白玉没憋住,掩嘴轻笑。
埃卡特琳娜却始终保持着庄重与冷静,她微微侧首看向赤鸟,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并未言语。她明白赤鸟此举是为了缓和紧张气氛。“看,那边又有什么人来了。”她用伞柄指了指前方。
原来是一个满脸疲惫的旅客,虽然疲惫但掩不住他幸福的微笑:“等做成了这批货,就可以给老大置办点彩礼,盖栋大房子,给老二置办三金咯。”
三人凑近一瞧,却被惊得连连后退几步,白玉竟是忽然掩面痛哭起来,那人所述的货物,居然是四五个三四岁的幼童,不知是用了什么东西,身上紧紧套着一层狗皮,嘴里不断地发出“啊,啊”的声音,看样子已经被用了什么药物弄哑了嗓子。
“可恶的家伙!”赤鸟攥紧拳头一拳打出,可仍是什么都没击中。
“要想寻求自己的道,这些东西白玉你总归是要面对的。”埃卡特琳娜安慰着白玉,“一直以来,你一直被善意保护着,但世界上并不只有善意,恶意也同样明显。”
“但他为何……”白玉渐渐止住了哭泣,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我明白了,埃卡特琳娜妹妹,我会自己去面对,去战胜我自己的。”
“采生折割,当真可恶。”赤鸟一拳一拳地捶在地上,似乎并未感觉到疼痛。
“想弄死他吗?别急,后面还有更好玩的。”突然传来一阵低语声。
“谁在那?”赤鸟警觉地环顾四周,却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
“别找了,在这个地方,我无处不在。”那个低语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你们对我的愤怒和憎恨,我都感受到了,但这只是游戏的开始。你们所面临的,远比我这个幕后黑手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