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曦望着男人眼里燃烧的火焰,眉心不由蹙了蹙,推开他恶人先告状。
“我还没说完,你鬼吼鬼叫什么?”
时宴今冷嗤,这次不惯着她,“你想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总之我的孩子不许你打掉,想都不能!”
说着低头,张开嘴就是狠狠一口。
孟若曦身体剧烈抖了抖,痛得哀叫,用力捶他肩膀想推开他,“滚开!你属狗啊!”
时宴今纹丝不动,嘴角舔着鲜血,稳稳压着她,嘴里咬牙切齿威胁,“你要敢打掉孩子!我就把你生吞活剥,在陪你一起下地狱!”
他眼神是疯狂的,脑子里没了理智,满脑子都是她想打掉孩子的事,心痛到无以复加。
她就这么不喜欢自己?不喜欢孩子?
可她们却都是他的宝贝,他这辈子珍而重之的宝贝。
孟若曦听着,心阵阵发寒。
真是疯子!
只不过提一嘴就这么大反应,要真自作主张打掉孩子,真会被杀。
他病态又疯魔,没人治得了。
感受着胸口的灼痛,她没有辩驳,而是张嘴,“我疼。”
发疯的男人因为这两个字眼神恢复了些清明,伸着舌尖舔她伤口,嘴里说着“对不起”,动作小心翼翼透着蚀骨温柔。
孟若曦眸光空洞的望着房顶上的房梁,唇边有丝苦笑。
男人跟她发过几次脾气,都是因为孩子。
似乎认定不要孩子就是不要他,不喜欢孩子就是不喜欢她,经常逼着她抱孩子,爱孩子。
今天和孩子相处融洽,看得出他很高兴,笑容就没放下过。
他是真的爱自己,也是真的爱孩子。
心有一瞬茫茫然。
自己这么做真的对吗?
先不说他私底下做什么勾当而来的那些钱,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顾家恋家又爱家。
从结婚到现在满打满算差不多两年,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赚钱养家带孩子全是他,从没有过怨言或是不耐烦,至始至终心甘情愿做着一切。
自己自私自利享受他的付出,仗着他爱有恃无恐,让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心里耻笑看不起他。
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不值得他爱。
眼泪冲破眼眶,顺着眼角浸湿枕头,哭得无声无息。
她从小这样,改变不了。
爱她就要爱她全部。
自私自利,撒谎成性,清高做作,骄傲虚荣,鲜艳美丽都是她,缺一不可。
察觉到不对,时宴今抬眸看着她,就见眼泪成珠串似的自她眼角滑落。
第一次,她哭的伤心欲绝。
感受到她的悲伤,时宴今比她更难过,伸手替她抹去泪水,垂下视线奢望乞求,“你能不能……能不能爱爱我……”
不敢看她眼睛,怕从里面看到“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