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小溪跑了进来,脸上一片犹豫不决的神色,偷觑着祖兰姝不敢说话。
“说!”祖兰姝冷冷喝道,“难不成连你也敢骗我?!”
丫头连忙摇头,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一样,“王妃……王爷他昨夜在……在一个妾那里歇了。”
祖兰姝眼里闪过一抹伤心,眼神像淬了毒一般狠厉,很快又怒极一般冷笑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是那个贱婢……她勾引王爷连我的新婚夜都不放过……这个不要脸的贱婢!”
祖兰姝胸口起伏不定地喘了起来,丫头见状赶紧上来劝她,还未到跟前就被祖兰姝一把推开了,“去,就说我要她伺候用饭,叫她立刻过来,听明白了么!”
祖兰姝嘴角噙着冷笑,她早已将一身喜服换了个干净,穿戴着自己平常爱穿的衣裙,脸上的胭脂也洗去了,留下一片素净,脸色就格外显得苍白尖锐。
苏阙一听说是王妃传她,赶忙换好了衣裳不吃饭便随着王妃的丫头去了,她本来没想带着素儿和琴儿,怕她们太小了不懂礼数扰了王妃,那就不好了,可是素儿偏要跟她来,她只好答应了素儿。
“王妃,她来了。”丫头小溪朝祖兰姝递了个眼色,绷着脸站到了王妃身后轻蔑地瞪着苏阙。
苏阙最是能很快懂得别人的喜怒,她感觉到了王妃对她极是不喜,手里揉弄着衣角不知所措地垂着头,她知道自己不能抬头直视王妃,便低着头向王妃连连行了两个礼。
祖兰姝死死盯着苏阙的脸,心里是又惊又怒,忌恨得直想扑上去撕烂她的脸,叫她还怎么勾引王爷!
苏阙感觉到了王妃对她的怒意,知道自己定是开罪了王妃,都怪她,昨夜没能把王爷劝走,竟叫王妃独守空房。
苏阙心里有愧疚,腿一软便朝祖兰姝跪了下来,“求……王妃原谅,奴家再也不敢……”
素儿赶紧在她身后跪下,想向王妃求情宽恕苏阙,却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只得急得满面懵懂地朝祖兰姝磕头。
“你还知道廉耻了!昨日你怎么不说这话,就知道在王妃面前做戏装可怜!你这样下贱的奴婢我见多了,仗着自己有一点姿色就勾搭……呸!”丫头小溪冷哼了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不屑,仿佛苏阙是最肮脏的蛆虫一样,“我都不屑说你干的下贱勾当!”
苏阙被指摘了心里最不堪的那些,她痛苦地合了一下眼睛,眼泪顺着眼角霎时就流了下来,带着深深痛色的目光乞求般地看向祖兰姝,“……王妃,奴家知错了。”
祖兰姝身后的丫头只冷笑,斜着眼睛对祖兰姝说,“王妃可不要放过这个下贱的奴婢,她们的花样可多了!”
祖兰姝心里早就恨极了她,若不是还顾着王爷,她就毁了她的脸把她送去给最下等的仆役做妾,眼下怎么可能会有一丝放过她的意思?
祖兰姝脸上挂着戏谑的冷笑,“你既然知错了,就去那边给本王妃磕一百个头赔罪。”
“王妃,这样是不是太便宜她了?”丫鬟不满地叫道。
苏阙怔怔地站了起来,失魂一般朝王妃指的碎石径走去,素儿惊慌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着急地叫道,“姐姐!”可是没用,苏阙还是在一片碎石子上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