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何要派你保护我,他知道皇后的人要杀我吗?”
柳重山抿着茶摇摇头:“皇上的旨意,我只需要执行,从未问过为什么。”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
柳重山又把目光移向了曼珠身上:“不过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报皇上。总之,你今后要多加小心,他们这次没找到你,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花灼笑笑:“怕什么,不是有你吗?”
“花少侠,不瞒你说,从我第二次见你,便想与你交个朋友,你是我为数不多的佩服的人中的一个。”
柳重山正义凛然说着话,眼神时而浓情蜜意的看向曼珠。
“谁知你那次还偏偏不赏脸,你看现在,你说咱们是不是天注定有缘?”
花灼点点头,不置可否。
柳重山正眉飞色舞的说着话。
花灼突然鼻翼煽动,一股奇特的气味正欲通过鼻腔钻入他的心肺中。
他忙屏住呼吸往窗边走去,起身打开了窗户,假借看楼下朝着窗外呼出了那口气。
曼珠见状神情微顿:“公子这是何意?可是小女子这房中让公子觉得闷?”
花灼瞥了一眼,发现她抚琴的手指上有一抹暗红。
不动声色转而又看向窗外:“姑娘不必多虑,在下只不过闻不惯女子闺阁之中的暗香罢了。”
柳重山用力吸了吸鼻子:“我觉得挺好闻的啊。”
此话一说完,便头一歪,伏倒在了桌上。
花灼纵身一跃,从三楼轻飘飘的落到了街上。
等曼珠起身到窗边查看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曼珠看看楼下,又看看桌上的柳重山,神情难以言喻。
兰香苑内。
陶夭夭正闭着眼睛躺倒在轮椅上,双脚架到桌上。
活动着脚踝,趾骨传来了新生的感觉。
回想着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刚被花灼救下的时候,她一不具备原身的记忆,二也没那么快转变过来身份。
那时的她因为一时冲动,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把原身这具完璧之身给交代了出去。
但是好在对方是花灼,她也没有后悔。
只是为了掩盖这事,在很多事情上都不能完全说实话。
尤其是对王妃,内心自觉很是亏欠。
后面恢复了原身的记忆之后,这种道德感束缚慢慢的从心底攀升了上来。
为自己之前的鲁莽行为增添了几分愁绪。
但这种事情在这种时候只能遮掩,想要光明正大世人的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在这种几千年传承下来的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之下,想要改变女子的地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个时代对女性的禁锢,压迫,残害,在大街小巷的小脚女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更可怕的是绝大部分人不以为然,反而以此能得男子垂怜,从而嫁入高门而趋之若鹜。
即便自己的脚被刘大夫治好了,那千千万万女子还是会从四五岁便开始缠足。
在经历过长达数年的折骨之痛之后,继而因为这双畸足困顿一一生。
她曾试图过通过劝阻去制止这种愚蠢的行为,但显然即便是当事人。
都把她的劝阻当成了一个笑话。
陶夭夭突然灵机一动,女子如此的目的无外乎是为了取悦男人。
那若是这世间的男人都不爱这三寸金莲呢?
翠梨跌跌撞撞的哭着跑来兰香苑找陶夭夭。
“大小姐,甄姨娘醒了,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