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
“花溪?”
两个久别重逢的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悲喜交加,笑中带泪。
颜四娘抹了一把眼泪:“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
“我早该来看望你,只是……”
颜四娘忙拉着她的手往里走:“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花溪四处打量了一圈:“你这院子,二十年了一点没变。”
“兴许是这块地方风水好,两次劫难都躲过了,被破坏的地方不多。”
花溪指着院里忙得热火朝天的姑娘们问道:“这些姑娘?”
颜四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干笑一声说:“这些姑娘,都是些可怜人,这次西疆人打了进来,我带着他们躲进了当年的山洞中,才幸免于难。”
花溪被颜四娘按到了椅子上,又给她斟了一杯茶。
“桐花镇好不容易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才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这次西疆人一来,哎……”
花溪端起茶杯:“与西疆人勾结将他们放入中土的北原叛臣已经被带到桐花镇了,不消多日,皇帝便会亲自审问他,也算是对死去的人有了一个交代。”
颜四娘一拍桌子:“太好了,到时候我要亲眼看着那个贼人被处决。”
皇帝看到花灼,眼里的慈爱都要溢了出来,拍拍他肩膀说:“路上辛苦了,你母亲可还好?”
花灼不自觉的往南街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很好,金柏青已经给您带来了,任凭您处置。”
玉罗和陶夭夭也相继从马车上下来,玉罗一下车就笑嘻嘻的跑上前挽着皇帝的胳膊,父皇父皇的叫个不停。
陶夭夭福身行礼后就规规矩矩的跟在旁边。
皇帝拍着玉罗挽着她胳膊的手问:“北都好玩吗?”
“好玩,有好多我从来没吃过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牛羊,他们的街上有很多京城没有的东西,我还给父皇带了礼物。”
玉罗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这些天在北都的见闻,皇帝一边听着时不时看看一旁花灼冷静的脸。
他面色始终如一,皇帝下意识的拉着玉罗朝着他靠近了些,花灼却明显的有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皇帝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花灼在京城错把竞王当亲爹,从而对他舍命相救的事情,他是渴望有父亲的,可是在他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就在身旁的时候,却又丝毫不与他亲近。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用什么方法能消除花灼心中对他的隔阂,就算要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愿意去尝试。
金柏青面无表情的坐在囚车里,身上全是一路上北原的百姓朝他丢来的烂菜叶子臭鸡蛋,金松站在囚车旁边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看着皇帝一行人朝着囚车走了过来,金柏青的眼中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冷笑。
靠近时,玉罗撅着嘴拿出帕子捂住了口鼻,皇帝吩咐身边的人:“先将公主和陶小姐带回营帐去,别熏着她们了。”
金柏青侧脸啐了一口,抬头冷笑:“萧烈,没想到吧。”
皇帝眼神骤然冰冷:“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