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见房内灯又亮了两盏,知道要有人出来。急得跺脚道:“你倒是说话啊,愿不愿意?”
韦秋竹缓过神连连点头道:“愿意,只要能娶常婉央,祝兄说什么我都依。”
“谁在门外吵闹。”祝文文见是常夫子贴身侍童阿闵出来了。忙对韦秋竹道:“君子一言。”
转身笑呵呵的向阿闵走去。笑道:“阿闵小哥好啊,我来找常夫子有事。”
阿闵看着门外的茹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祝文文又拉进屋子去了。
常夫子绑着额头,侧卧在床榻上。
祝文文见常夫子脸色可能真被气到了,立马跪在常夫子面请罪道:“学生无礼,闯进惟居,失礼于二夫人,还请夫子责罚。”
常夫子仍闭着眼睛,半晌冷声道:“我这惟居本来就是你们这些公子们想闯就闯的地方,你都已经进来了,眼中就已经没有我这个夫子了,还要我责罚作甚。”
见常夫子有灰心之意,祝文文心有愧疚。连忙叩头道:“学生不敢,还请夫子责罚。”
常夫子将身子往内一转,嗔怒道:“你闯进来不是为了要我责罚你的,你要想要我多活两日,现在就滚出来。明日我势必让官府将门外那厮拿了,谁也别来求情,否则我连你也打出去 。”
祝文文不语仍就跪着,为只让常夫子消气。她明白,这是要向人家求娶女儿,必须让老父亲高兴才行,要是夫子不悦,祝文文胆敢提亲,真怕常夫子起身先给自己一脚。
先用苦肉计,先跪半个时辰让常夫子先消气再说。
常夫子躺在床榻半天,也不见地下有动静。忍不住翻身过来看,见祝文文竟还规规矩矩跪着。心中存气,起身问道:“你这样跪着是要挟我么。”
祝文文跪着道:“学生最近收服了安平寨的山贼,准备拉这三百人去黄猴山去开荒,特来向夫子辞行。”
常夫子一惊,虽然为女儿事情发愁,但听得自己的学生在外收山贼开荒,作为半辈子都在传道授业的夫子,他本能的身子坐正让祝文文给自己详细说说。
祝文文偷眼看夫子脸色转圜,便将他们找寺庙,准备开荒的事都说了。其中也说了韦秋竹帮忙送信,训练山贼的功劳。
一番言语过后,祝文文小声道:“明早五更我们就要走了。”
常夫子听罢沉吟半晌,问她道:“这收兵开荒都是你主意?”
祝文文点了点头道:“是学生的主意。”
常夫子欣慰点头道:“我为师几十载,只有你敢这么做。虽说有马文才在旁帮你,你能让他们去开荒就是君子所为了,英台你起来吧。”
祝文文心有所求,不肯起来。
常夫子看出来她为韦秋竹求情,见她也瘦了一圈,不忍再对这个学生发脾气。
只给他讲道理:“英台,为师知道你的身份,仍收你进来读书,为师不是那默守陈规的古夫子。既然你在外有所作为,也是明白道理的人,我自家家事,你不要去管。”
见常夫子说到这里了,祝文文拱手道:“夫子 ,这韦秋竹虽家世不能和马文才相比,却也是长在军中好男子,夫子何不成全令爱与他呢?”
常夫子立马横眉竖立喝道:“在你眼中本夫子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