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双龙寺起火那天下午看见一辆从寺院里开出来的白色面包车,那上面有一个像你描述的黑大汉在开车,车厢里有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其中有一个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少年有点像你描述的少年。”
他用手向一条伸向山中的碎石路指去。
“车开得很快,一看就知道司机是个急性子人。我的视力有5.0,不会看错。”
“心之子”连山几乎立刻就确认了黑大汉和清瘦大眼睛、一头乱长发的少年就是将鹰和安宁。
“没有什么人或车在追他们吧?”
连山在知道将鹰和安宁在一起后,心里稍微宽松了一些。
“应该是没有。那天双龙寺里起了大火,还发生了一次爆炸。所以我站在山坡上一直都在留意那里的动静。”
“心之子”连山感谢地掏出来一百元钱递给了那个提供信息的采摘乡民,但那个乡民拒收了。
“我不想要你的钱,我帮你完全是看你像个好人。告诉你从昨天起已经有几拨人来向我打听你找的那几个人了。但我知道他们是恶魔或坏蛋,所以无论他们怎样问,我都一直说我啥也没有看见。我这是第一次向人说起我看到的情况,你可不要出卖我。”
“心之子”连山笑了笑:
“放心吧,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心之子”连山告别了采摘乡民后便沿着那条进山的碎石路向山里找去,但他从早找到晚依旧是一无所获。几天以后,连山只好决定去他和安宁的备用地点,即川西阿坝州理塘县的地点去等安宁。此时的连山虽然感应不到安宁的气息但他对安宁和将鹰仍有信心,理塘县那个地方也只有安宁和他这个监护人知道。
安宁和文鼎、时昭、文成分成前后两拨沿着安宁记忆的原野小路向三百公里外的阿坝州理塘县走去,只是这回的行进顺序变成了安宁和文成在前,文鼎和时昭在后。
他们放弃了原来携带的两支步枪,只保留了一把弯刀和两把宝剑。那是流氓团伙“兄弟会”、现光明社救国军云贵川第一军团团长、“暮色夜鸦”伍鸦伍团长的宽背大刀、“山中石虎”石虎和“大力菠菜”蔡波的两把精钢宝剑。由于步枪太长太显眼,他们也不太会用,所以他们就没有保留步枪。安宁、时昭和文成分别把弯刀和宝剑塞进背后的双肩包里,露出背包外的刀柄和剑柄则用一块布遮掩着。
“宝剑有点重,还不如我的弹弓呢?”
时昭在把“山中石虎”的宝剑塞进背包前挥舞了几下说。他见文成正用轻蔑的眼光看着他,便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文成原打算将另一把宝剑交给文鼎,但文鼎坚决不要。
“我手中的这把劈柴斧正合我意。我不要那娘娘腔的破宝剑。”
文成瞪了他一眼,便将递出去的宝剑收回来塞进了自己的背包。
他们在上路前又规划了一下路程,决定分七天以每天四十至五十公里左右的速度走到理塘县。
“我们为什么非要在白天赶路呢?书上写的逃避不都是昼伏夜出吗?”
当时昭听完安宁和文成的路程规划后仍然有点不解地发着牢骚。
“就因为将鹰回头嘱咐的那句话吗?他也不一定对。”
安宁静静地听完时昭的牢骚话,他看着时昭灵动的黑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和将鹰刚经历过黑夜的恐惧,我就是从那个夜晚历经危险才逃到学校的。夜晚,当黑夜降临时,天上的魔鬼就会借助黑暗从异界跳出来。它们,才是我们真正应该担心的。而白天,当太阳升起时,怕见光明的恶魔便会隐于地下。
安宁和文鼎、时昭、文成在第三天傍晚走到了他们这段行程最难走的一段,翻越海拔近五千米的二郎山。自从他们从峨眉山出发沿着与种花国国道大致平行的乡野小路一路向西以来,他们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几乎可以说是旅途顺利。
他们还是坚持分成前后两组前行,安宁、文成在前面探路,文鼎和时昭则不急不忙地跟在三百米后。
“干吗不让我们俩在前面走,他们两个都是呆瓜,走得又慢,白白耽误了许多时间。”
每当前面的安宁和文成停下来找路时,遥遥于后的时昭总是向身边扛着斧头的文鼎抱怨着。文鼎则一脸无所谓的咧咧嘴,他本来就不爱走路,又饿得特别快。
“妈妈的。咋还没有走到吃饭的地方?”
文鼎的斧头柄太长,所以他干脆就把斧头头塞进背包,再连斧头和背包一起扛在肩上。
再向前走就是二郎山了。安宁和文成停下来看了一会高耸入云的山峰,又看了看脚下蜿蜒曲折的上山羊肠小道,便决定今晚就住在山脚下,明天一早再翻山。
安宁和文成在山脚下的一家小旅馆要了一个三人间和一个单人间,办理完入住手续后便分成两拨前后脚走出旅馆大门。
他们在小旅馆斜对面的一家小面馆里分成两桌坐下来,开始了狼吞虎咽的吃面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