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又大喊了一声。
“咕咕咕咕!”
“咯咯咯咯!”
树林里传来了更多的鸟鸣兽叫。
“我到底该怎么办?!”
“嘎嘎嘎嘎!”
“咯咯咯咯!”
“嗷嗷嗷嗷!”
“啊啊啊啊!”
……
树林里传出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鸟叫兽嚎。
众鸟兽的齐声应和突破了安平的心理防线,终于让已经不会哭的安平大声嚎哭起来:
“呜呜,呜呜!”
安平捶胸顿足地大声哭着:
“我一直在找你。我一直在找你这个妹妹。虽然你不是亲妹妹。呜呜,呜呜呜!你就是我可怜的妹妹!我知道你过得比我苦,呜呜,呜呜呜呜!我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把你们这些个魔鬼啊!我把你们这些个魔鬼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安平心堤崩溃、坐地大哭的时候,四周的树林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无数的飞禽走兽这一刻仿佛都沉浸在安平痛苦的身世里,没了声息。
只有偶尔的一两只斑鸠“咕咕”叫了两声,用它们特有的方式对安平表达着同情。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垂头丧气低着头的安平突然听到了远方天空中传来的一阵火箭升空的咝咝声。安平抬起头来,他知道那是一支报信的小火箭。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恨我。”
安平平静地用手背抹了一下尚挂在脸上的泪水,大步向火箭升起的方向奔去。在安平的头上,扑啦啦飞起来一大群各种各样的飞鸟,在安平的身前身后,也同时呼啦啦地蹿出来一大群各种各样、体型毛色大小不等的野兽。
种花国政府军西部战区特战旅旅长彭枫赶回来亲自指挥了打击溺死鬼玉姜娘娘的战斗,战斗是在敌我信息均不太明显的情况下展开的。首先,特战旅的各类武器都是依据电磁和量子侦搜到的水龙卷轨迹和出处,再向水龙卷的发起处(他们认为的)发射电磁干扰弹甚至是定点定向导弹,但由于无法锁定具体位置打击效果并不好。接着,彭枫又改变了战术让无人机自动跟踪每一道水龙卷的电磁和量子痕迹,但依然无法击退飘忽不定的溺死鬼玉姜娘娘。
溺死鬼玉姜娘娘也在和政府军的战斗中陷入了无奈和迷茫。这也是它第一次与拥有现代化武器的人类作战,虽然那些轰然而鸣的爆炸让它感觉到一阵阵的头痛耳鸣甚至是神经崩溃,但它也由此更加认定了卓玛就在天空下方的这片土黄色建筑中。无法聚集起原力的溺死鬼玉姜娘娘就这样时聚时散地与政府军纠缠着,每次导弹飞至它就散去原力聚成的水泡鱼鳞云和水龙卷,导弹攻击一过它又接着升起另一股水泡鱼鳞云和水龙卷。
就这样,溺死鬼玉姜娘娘与特战旅旅长彭枫几乎缠斗了大半天,直到溺死鬼玉姜娘娘感到精疲力尽撤去了天空中的水泡鱼鳞云和水龙卷。
但溺死鬼玉姜娘娘并未离开。
卓玛边跑边陷入了某种情绪中。她突然弃安平于不顾仓皇出逃主要是因为她担心被溺死鬼玉姜娘娘发现追来。她是如此地害怕这个拥有人身和部分人类思维的溺死鬼,以至于她找到了机会便会不顾一切地先行逃脱。当然,这也与她极端冷漠的内心和对前来救她的那个蓝衣汉子莫名的痛恨有关。
卓玛内心当然也明白那个年轻汉子是来救她的,但卓玛就是不愿意承认她的冷血与无情。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还是要杀死你。我没有趁机杀死你已经不错了。”
她一边跑一边跟自己较着劲。
“我要杀死你们每一个人!”
但那些动物呢?那些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也是来帮助她救她的。
“你也要杀死它们吗?”
这短短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一切让卓玛对自己一直以来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有一天要毁灭这可恶的世界、杀死世间所有的生物产生了一丝的怀疑。
“我决定不杀你们这些飞禽走兽了,但我要杀死所有人类。对,所有人,不管你们如何假惺惺地帮助过我。”
想到这,卓玛又伸手摸了一下怀里的石头。那块石头依然是如此的冰凉,卓玛知道,如果她不能唤醒石头并通过它连接宇宙的力量,她就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卓玛一路跑一路自言自语,她的举动和行踪终于引起了一个刚赶到附近山岭上的人的注意。这个人就是同心九子之一,“土之子”丹岩。
丹岩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长得高大威猛,饱经风霜的脸上棱角分明。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除了他修长有力的四肢、巴蕉叶一样的大手,还有他的一双猛虎一样的眼睛,那双眼睛如碧水潭中镶着金黄色的宝珠,让人一见便心生恐惧、畏如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