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枫在耳机中平静地问道。他说话时，坐在他旁边的卓玛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仿佛这事与她无关一样。

“报告师长。高度约两千米，距离我部约五公里。”

楚士在电话里干脆利落地答道。他在几天前追随彭枫进入第三集团军平息光明社夺权的行动中立有头功，但因为他在进入会议室时开枪杀了军中同僚，因而目前还在接受战区纪检部门的调查（彭枫也一样）。

“001。”

001是前锋楚士坐机的代码，彭枫对001楚士下达了起飞后的第一道命令。

“派出两个品字组，从两个方向包抄，靠近后同时发射两枚电磁弹驱散。”

“是。”

彭枫的耳机里传来了楚士兴奋的声音。

一刻钟后，彭枫所在的武装直升机雷达屏上显示出两枚导弹的爆炸声波圈，它们汇聚于一点，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圈中圈的波浪。

彭枫拧开了公开频道，里面传来了先锋连楚士和战士们的欢呼声。

“打中了，噢耶！”

彭枫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卓玛，卓玛苍白的脸上似乎是泛起了一圈红晕。她本来是在开心地听着前方传来的欢呼声，但一见彭枫扭头，便立刻就收回了笑容，回到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就是个人类少女，多美丽动人的女孩啊！”

彭枫瞟了一眼卓玛心里想。他的这个念头一起，便立刻就招来了卓玛一阵白眼和反击。

“看什么看！我终会杀死你吃掉你。”

彭枫听完只好像以前一样，无奈地耸耸肩。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了天空中传来的溺死鬼玉姜娘娘凄惨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小死孩，我知道你在这～。我要溺死你，把我的心～、心心心心交给我～，我我我我！”

这次是彭枫和整个机队都不说话了。他明显感觉到了坐在旁边的卓玛心绪的低落和紊乱。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彭枫的耳机里又传来了先锋楚士的声音。

“报告师长，那片水泡状鱼鳞云又出现了，这次它是出现在机群前方大约一点钟方向。”

“高度？距离？”

彭枫拿起耳机平静地问道。

“高度二千五，距离我机约八公里。”

楚士怒气冲冲地答道。

“001。”

彭枫依旧是用平静的声音命令道。

“派出三个品字组，从三个方向接近……”

彭枫正准备说出“同时发射三枚电磁导弹”，忽然听到旁边的卓玛轻叹了一句什么，便停止了话语。

“你想说什么吗？”

“那不是它的本体，”

卓玛见彭枫扭过头来问，便直勾勾地盯着彭枫的眼睛说道:

“那只是它的意识凝聚，伤不到它本体。”

“我知道。可我们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了，对吗？”

卓玛微微点了点头，她的手也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心口摸了一下，那里正贴心放着她的心形石。彭枫其实早就留意到了卓玛这个不经意间的动作了，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想那一定是卓玛安身立命的宝贝。

“会不会就是溺死鬼玉姜娘娘在天空中如泣如诉的什么‘心’呢？”

想到这彭枫也是心头一紧。

“001。”

彭枫拿起耳机重新发布了命令，

“派出三个品字小组，这次不用太抵近，在鱼鳞云的上下各发射一枚电磁弹，将那妖魔驱离震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