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冷冷的问道:“这是荣王的意思?”
“怎会。”齐光又将酒杯往前凑了凑,面上笑容更甚,“荣王要继承大统,你们这些人自然都是要病逝的,至于是谁的意思,大人就不用管了。”
古月点点头,接过酒杯,拿在手中晃了晃,然后直接泼到了齐光身上。
他坐的很低,冻了三天的身子也僵的厉害,这一下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甚至酒水大多也是落在了地上,但这还是成功激怒了齐光。
齐光收敛笑容,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古大人这是何意,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本官是先帝托孤重臣,便是不喝,你一个黄口小儿又能拿本官怎样。”古月将杯子扔在地上,杯子与地面碰撞,瓷器碎裂的声音异常刺耳。
“不能怎样。”齐光袖中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枚玉佩,扔到古月身前,“那齐某只能将今天受的气,从他身上讨回来了。”
古月捡起玉佩,在看清上面的花纹后,瞳孔猛地一缩:“我们古家家传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你把我儿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请到府上坐坐客,好吃好喝的供着而已。”
齐光百无聊赖的玩弄着自己的指甲,“这酒古大人不愿意喝,那就只能由贵公子代劳了。”
“你,你,你……”古月指着齐光,半天没说出话来。
齐光将重新倒满的酒杯递到古月跟前,声音中带着蛊惑:“大人想好了吗?这酒是谁来喝呢。”
古月一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你个佞臣,你不得好死。”
齐光起身,走到古月面前缓缓蹲下,在狱卒看不见的位置,将一个信封塞到了他的怀里。他轻声说道:“是啊,我不得好死。所以这些东西,大人还是留着路上打点小鬼用吧。”
送走一个,还有一个。
齐光看向一直坐在监室角落的工部尚书乐大人,挑挑眉:“乐大人养了个好儿子。荣王看在你儿子乐康的面子上,也不打算将你怎么样。大人年纪也大了,等过两天出去了,便早早让贤吧。”
“好儿子?”乐尚书看看倒在地上的古月,劈手夺过齐光手中的酒壶,对一脸惊异的齐光怒骂道,“我现在就是后悔,后悔没在那东西生下来的时候就把他掐死。即便我变成厉鬼,我也要收了你们两个畜生。”
齐光站起身,冷眼看着乐尚书将酒壶中的酒都灌了下去,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既然两位大人不求转生,只想化作厉鬼。那想来也用不着棺椁了。乱葬岗阴气重,便让两位去那做个伴吧。来几个人,送两位大人过去。”
看了这么一出大戏的狱卒,颤颤巍巍的去收拾那两具尸体。齐光则坐车回府,处理那这辈子都处理不完的公务。
一个拉着白帆的车与齐光的车驾擦肩而过,齐光掀起帘子,隐隐看见是古家的车。
他将帘子放下,继续闭目养神。
今天晚上应该就能收到古尚书暴毙,古家全家搬离京城的消息。至于这些人之后是去找贤王也好,回祖籍也好,就都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