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和苏清韵的生物钟都很准。
早上基本不怎么会赖床,但是即便如此,起来的时候,看爷爷奶奶已经起来好一会了。
奶奶在蒸饭,下面条。
在奶奶家早饭面条面汤居多。
沈望和苏清韵倒也喜欢吃面。
早晨起来吃点清爽的鸡蛋面,垫垫肚子就行了。
“今天赶集,去买点菜豆种儿。”
吃饱饭后,奶奶对爷爷下达了指令。
爷爷点点头:“行啊。
“该种点豆橛子了。”
沈望嘴角抽了抽。
果然快到了夏天这东西是躲不掉的。
不过他可没说什么。
消灭豆橛子大军里他不是主力。
爸妈和姑姑们才是主力。
即便这样,上学的时候,只要暑假回家,那就是少不了一天三顿豆橛子。
豆橛卤子,豆橛包子,炒豆橛,腌豆橛。
曾经他也好奇的问过为什么夏天要吃这么多豆橛子。
后来跟着去摘了一次就知道原因了。
实在是这玩意太能长了。
一茬一茬的比韭菜还变态。
“我当初也跟着我妈种豆角来,不过我们那的豆角跟你们这的豆角好像不一样。”
苏清韵跟着沈望溜达着去大队小广场去赶集。
“咋不一样?”
“我们那豆角是细细长长的那种,你们这好像是那种扁扁的。”
“细细长长那叫菜豆。”
“我们叫豆橛子。”
苏清韵呲牙道。
沈望拉着苏清韵的手,笑道:“那你们扁扁的那种叫什么?”
“嗯?四季豆?”
“叫的这么官方?真的假的。”
沈望不信。
苏清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记不得了,我家不怎么种那种,也基本不买着吃。”
“我们叫芸豆啊,也叫豆角。”
爷爷听着也点点头:“确实,不过这个叫什么的都有。”
村里大集,其实在这个时代,已经没落的不成样子了。
更多的成了村里蔬菜的集散地,外来的商贩,也是其他村里专门跑集的商贩。
还有那些买衣服,买鞋子的,拿出来的衣服鞋子都不知道是哪个时代了。
盒子旧的去古董市场,都不用做旧处理了。
一瞅就很有年代感。
其实沈望每次逛大集都很好奇,这些衣服鞋子,真的有人买吗?
或许对于商贩来说,赶集就跟抽卡一样。
不管能不能抽到,总得抽一把试试。
大集上唯一好玩和有趣的就是卖爆米花和米卷的。
看着那些米卷出锅,就跟拉shi一样,一段段的往外挤。
说起来恶心,但是确实很好玩。
“以前赶集,还有个卖烧烤,现在连卖烧烤的都不来了。”
爷爷听着话,笑了笑:“谁买啊,哪有人买,也就赶山的时候,可能还有年轻人回来买点。”
“确实,现在村里年轻人都很少了是不是。”
“阔不死,年轻的都出去打工了,一年回不来几次,村里人一年比一年少。”
爷爷笑着说的,但是这话听着悲凉。
“现在村里的地全都荒着,哪有人种粮,种粮没有打工挣得多。”
苏清韵和沈望听着也感觉有些异样。
因为他们小时候,放假回家帮家里种地,那是每年必不可少的必修课。
拉地膜,掰棒子,那都是贯彻整个童年的痛苦经历。
沈望是家里的长男丁,开春还得当牲口,拉豁子翻地。
那可真的是拉的肩膀子都破皮。
不过想想现在这些事情,对于大部分后来的孩子而言,已经是存在于视频和想象中的事情了。
就跟沈望他们听着父母说小的时候,家里多么多么穷,饭都吃不饱一样。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故事,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卖种子的摊位也相当随意。
就是麻袋上摆放了各种各样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