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吻着她温热的脖子,再到下巴,最后是嘴唇,时间过去很久,颜色一点没淡,就是稍稍有些凉,需要保暖。
牙关被撬开时,凌云致紧张地将手底下的西装攥起深深的褶皱,“有人——”
“没有,我刚看了。”孟宴臣轻声呢喃。
他们走的这一段还算僻静,路灯被甩在身后,光线略暗,旁边还有绿植掩映,即使远处有一个半个人影,也模模糊糊看的不分明。
凌云致还是放不开,夜风袭来,撩起一阵颤栗,她瑟瑟地缩在孟宴臣怀里与他交换气息,却时不时睁开眼睛戒备周围,生怕有人经过,有视线望来。
孟宴臣怜惜她的慌促不安,没亲太久就松开了。
呼吸自由后,凌云致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热气,她人整个收着,手也蜷在胸前,小心地靠在孟宴臣身上,孟宴臣甚至能感觉到她长长的睫毛轻扫过自己肩膀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一片片,连续的,在看周围。
孟宴臣轻声叹息着抚她的背,也不由自主地余光扫起了周边,然后就在侧前方比茂密的绿植还要高出不少的一根电线杆上,发现了一只正对着的摄像头。
他人一僵,大脑当场一片空白,烫眼似的移开了视线,手也迅速在凌云致背上抚了两下,然后停住,问道:“……要不要去别的地方走走?”
凌云致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嗯。”
人生真是处处是陷阱。
孟宴臣牵着慢慢人走远。
凌云致不知道这事,卸下紧张后,又恢复如常,跟他聊起了天,当问起音乐会的曲目时,他介绍说是《蓝色多瑙河圆舞曲》。
“是奥地利作曲家小约翰·施特劳斯最富盛名的圆舞曲作品,被誉为奥地利第二国歌。”
提到自己喜欢且擅长的领域,孟宴臣一扫寡言,侃侃而谈,“当年普奥战争中奥地利帝国惨败,维也纳民众陷于沉闷的情绪中,小约翰·施特劳斯时任宫廷舞会指挥……
后来这首管弦乐曲传遍世界,深受人们喜欢,成为了他最重要的代表作,每年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也将该曲目作为保留曲目演出。”
等他意兴盎然地介绍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多,凌云致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目光望过去,却看到她眼睛亮晶晶的,“然后呢?没了吗?”
“嗯。”
“这么了解,是因为从小就喜欢古典音乐吗?不过我不懂这些,估计也听不懂那首曲子,你会不会觉得……”
她支吾着,脸上的敬佩变成了担忧,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孟宴臣直接伸手抚平,“音乐是给人欣赏的,不是用来划分阶群的。你陪着我,我就很高兴。”
他本来还担心,原来是自己多心。
凌云致才不会觉得这是在炫耀,在秀优越,是瞧不起她,她只会夸他懂的多,只会担心没法跟他交流,给予他反馈。
孟宴臣想起了家里的深海大菠萝,“你以前应该无意中听过片段。”
“什么?”在凌云致疑惑的眼神里,他捏了捏她的手,“猫和老鼠这部动画片引用过,你如果看过的话,一会儿听到就会觉得某个片段很熟悉。”
“啊,”她恍然大悟,“我听过这个,这片子配乐很厉害。不过,你也看过吗?”孟宴臣也会看动画片吗?
“这位凌小姐,”孟宴臣站定,面向她,眉眼间涌着一丝无奈,“我以前也说过,现在再重申一次,请把我当个正常人,谢谢。”
“哦,如果我不呢?”
于是那丝无奈散了,变成了笑意,直直射向她的唇。
凌云致安静几秒,忽然扭头向前,“是不是该入场了?”
“我看看,”孟宴臣飞快地换手揽她,然后看了一眼表,微微扬眉道:“时间很充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