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以是花，可以是叶，可以是植物，自然也可以是菌群。”

“它变成菌群只是因为这样对它生存有利而已。”

讲到这沈易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只老鼠，他不止一次的见过它化作液体的模样。

程筠拿出一份实验日志接着读起来，这才是涉及他们处境的关键信息。

原来在灾难初期，军队武装曾经趁着真核菌主虚弱的时候强行分离了它一部分。

这部分被带回了实验室中研究，好在它还没妖孽到不遵守能量守恒的地步。

脱离了营养和阳光的供给，纵使是它本事通天也只能在培养箱中乖乖被研究。

也是这期间不少关于它的关键信息都是此时研究得知的。

再后面的事情跟程筠的猜想差不多。

一次研究意外，这被分离的一小团真核被迫寄生在了一只小白鼠身上。

获得了躯体后，生存本能使得它凭借着一点点能量逃离了实验室。

“那些实验室里的研究员呢？都撤离了还是全部死亡了？”

实验日志到这里还十分清晰，显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结束。

程筠抚了抚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勉强道：

“实验人员没有一名得以幸存，至于在哪，刚刚甬道里那些都是……”

“这就涉及到感染者的另一个特性，在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它们为了生存会消耗宿主的血肉骨骼，直到只剩下一团菌群根须为止。”

“暗无天日的地下实验室，这些感染体全部自噬死去了。”

沈易没想到刚刚那些菌落居然是一个个人变化而来的，不禁心生寒意。

“那这只大老鼠就是当时那只小白鼠？”

“对。”

程筠点点头，手点在新一篇日志上继续道：

“当那一部分真核逃脱后不久无法接触到阳光，它改不掉部分小白鼠的习性居然又跑回来了。”

“此时幸免的研究员们居然没想着撤离，而是继续研究起来。”

程筠咋舌，不得不感叹研究员不要命的勇气。

沈易现在回看桌面上老鼠钻笼子的画面，恍然明白过来。

它还是小白鼠的时候，恐怕就是被关在这个笼子里的，它保留了一部分老鼠的意识本能。

“可它现在的行为又怎么解释？为什么带我们过来，良心发现？”

新的疑惑又产生了。

这部分程筠也不知道，她还没来得及看。

下面不再有实验日志了，已经全部化为了猜想被记录在一篇篇手记中。

不算是日记，只能算是灵感勃发时候的随手记录。

事实已经快要浮现出水面，沈易心中的不安感陡然增加了。

阻止了程筠想要念诵的行为，

“把笔记本拿上，咱们先出去再看也不迟。”

说完拉上程筠就要走。

“既然这感染者这么厉害，怎么他们一只也没碰见过？”

这才是沈易真正忧心的事情。

他是有枪在手，但面对这种怪物，沈易估计有两只自己就很难招架了。

出实验室的前一刻，沈易回头对着桌子上嬉戏的紫鼠道：

“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