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义父。这是我最后一次称你为义父,你不过是当年夺嫡失败,母后被处死,一直心怀恨意,不要再扯什么苍生了。”别云楼也喘着粗气大声地喝道。
“你未曾站到我的位子,怎知我眼中的风景。”秦之焕同样大声的嘶吼。
此时的二人如同普通人家的父子争吵一般,你一句我一句争执不下。
“你可知去年终结大旱的那场雨是如何而来?”别云楼冷静下来,语气也恢复到平静。
“什么?”秦之焕愣住了,不知道别云楼话中含义。
“那是我们口中的暴君,退回了残风境,全力修筑观星台,才换得真人出手,唤蛟龙,布云雨。”别云楼说完,脑中浮现出那端坐于高台,时常咳血的年轻君王,以及那句:
“朕乃暴君,若皇叔真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你可代他一剑刺死我。”
秦之焕听完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凳子上,手中鱼竿也脱手而出。
“我言尽于此,若你还是执迷不悟,我不会再留情面。”别云楼眼神淡漠的盯着秦之焕。
“哈哈哈哈,既是如此,那我这多年谋划,又算什么?”秦之焕突然放声大笑,然后猛地向别云楼一掌拍去。
“密纵探云手!”
别云楼侧身躲过,秦之焕猛烈的掌力,击中湖面的冰层,冰层炸开,里面冰冷的湖水,漫天飞舞。
别云楼顺势拔剑,寒光一闪,秦之焕的手臂就脱离了躯体,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亭中地面。
“你......这是何苦呢?”别云楼有些心疼,但又忍住不去扶他。
秦之焕捂住断臂,眼神平静道:“君心难测,若我不断此臂,九龙阁必会寸草不生。”
别云楼沉默以对,虽然他与那年轻君王有过约定,他答应会放过九龙阁的逆党,但别云楼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君王真的是君无戏言。
他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剑,若敢违约,自己必直入皇宫一剑枭首。
“楼儿,已是修仙者了吧,若非如此,想要一剑砍下为父的手臂,就算是绝顶宗师也非易事。”
“嗯,我原本多年苦练长生诀毫无进展,在一年前却有了松动,虽然进境缓慢,但却通畅无比,未遇瓶颈。”别云楼道。
秦之焕有些惊讶,他知道之前别云楼小时候被仙人评价为毫无修炼资质,但他如今却成功踏入修仙之途。
难道是别云楼之前道种太过薄弱,资质太差,但其实还是有些修炼的才能。
“楼儿,你可知道,我失败了,大夏依旧如昨,你又待如何?”秦之焕起身用内力封住断臂,止了血。
“一日不登仙,便无力改变这一切。你成功与否,结果都一样。”别云楼紧握长剑,眼中精光迸发。
看着别云楼,秦之焕眼中晦暗难明。
“楼儿,为父最后再送你一言。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别云楼深深地看了秦之焕一眼后,默默转身离开。待别云楼走远,秦之焕才发现自己的鱼竿已经被湖中的大鱼拖进冰窟之中。
秦之焕苦笑一声,“这鱼吃了饵,还把杆拖走了,看来今晚是无鱼可吃了。”
“阁主,为何不唤我等,除了那个叛徒。”
两个隐藏于暗处的杀手,显出身形竟然是两位宗师。
“罢了,大局已定,你们合力也不会是楼儿的对手,传我命令,解散九龙阁,开仓放粮。至于兵卒,发足银饷让他们投诚吧,我那侄儿需要这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