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依然叫左道进了屋子,他一手提着刚死去不久还散发着热气的獐子,一手提着翠绿温润的坛子。
左道放下坛子后,便去了后厨处理獐子。
墨依然看到桌上的翠绿坛子眼神一亮,刚刚抽取词条搞得心情郁结。
这不马上就来了抒怀之物。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当然这坛子酒并不是杜康酒,而是老烧刀子。
烧刀子味浓烈,似火烧,也因此而得名。
墨依然迫不及待的打开深灰色的盖布,一股清醇又浓烈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墨依然取出一个大碗,倒酒,举碗,入喉,一气呵成。
墨依然感觉自己的喉咙如火烧,白皙无瑕的脸上瞬间披上了一抹晚霞。
身子也暖洋洋的,此时的墨依然想高呼一句:“苦酒入喉心作痛。”
“墨师姐,这烧刀子是我入凡时,千辛万苦才寻得的好酒,可不是你这么个喝法呀。”
左道端着一碗炖煮熬制了许久的鱼汤,刚进屋就看到墨依然端着大碗,狂炫了一大碗烧刀子。
“那,那要怎么喝啊?”
墨依然的语气舒缓,满脸通红,已然带了三分醉意。
“这老酒如人生,酒风、酒韵、酒德、酒境,得多品、多琢磨,才能喝明白、喝透亮。”
左道挽起袖子,顺势给自己也倒了一小碗。他慢慢地送入口中,抿了一小口,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道:“唇齿留香,好酒!”
“做作!”
墨依然回了一句,也不管其他,自顾自倒了一大碗,一口闷下。
“可恶,我的酒......”左道看墨依然这囫囵吞枣的喝法,内心隐隐作痛。
这种陈年老酒,自己珍藏多年,也不过十数坛。
如今短短几日,竟被墨依然挥霍了六坛,真是暴殄天物。
想到此处,左道也给自己盛满满一大碗,一饮而尽。
原本左道只是想借酒拉近与墨依然的关系,而且墨依然一开始是拒绝的。
左道劝道:“这老烧刀子,深冬喝,可暖身御寒,振奋精神。墨师姐浅尝一下如何?”
结果这墨依然就是个天生的小酒蒙子,一喝就上瘾。
天天向他挟恩图报。
“小左啊,师姐看今日天气越发寒冷,何不再拿一坛好酒,暖暖身子。”
“小左啊,不是师姐说你小气,你想想是谁在你无所依靠的时候,收留了你,再来一坛又有何妨。”
你那是收留我吗,你是馋我的酒。
左道越想越亏,又狠狠的闷了一大碗。
等利用完了你,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小左啊,你老实告诉师姐,你和那个胡山在密谋什么啊?”
墨依然趴在桌子上,浑身酒气,说话也醉醺醺的,好似在呓语。
左道听闻墨依然的话,浑身一震,些许酒意立刻被驱散干净,马上解释道。
“师姐,我与那胡山早就断得干干净净,怎么可能一起密谋呢。”
“那,那就好,师姐看你也不像个坏人。莫要再跟着胡山厮混,干那些腌臜事儿。”
左道听完,看着趴在桌子上吐气如兰的墨依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哈哈,好喝,再来一碗。”
墨依然艰难的支起身子,想再给自己倒一碗。
左道却按住了酒坛。
“师姐,冬日饮酒虽可御寒,但也不能贪杯。莫要再喝了。”
“哼,小气,不喝就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