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涛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趁着师傅一丝喜悦的表露,赶紧追问。
“师傅,您说的人来了么?我去再买点东西,您还吃点什么?”
“不用买了,这些足够了,你瞧,那边走来的就是。”
苏申应付徒弟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信号楼方向,三道参差不齐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中。
“涛啊,看见没。前面那个最帅气的,就是你师祖。”苏申指着走在最前面一个人,此人正是何国风。
“师傅,不对吧,前面那个不是......老何家的小风子嘛?他啥时候成你师傅了?”丛涛不看还好,一看倒乐出声来。“这辈份都乱套了,我管他叫哥,你管他叫师傅?”
说话间,何国风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老苏,丛涛......你们怎么会凑到一起。”何国风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的,这个是我师傅,我是他大徒弟。”丛涛没有给苏申说话的机会,便抢先接话。“我师傅说你今天领他见见世面,我也想去看看,不知道有没有随行位置。”
何国风微微一笑,拍了拍丛涛的肩膀。
“涛啊,你什么时候成了老苏的徒弟?”
“都是工作需要,老苏的业务不是精湛么。我就是学学精华。”丛涛嘴一撇,眼角一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师傅,快上车,外面风大。”苏申伸手搀扶着何国风,将手中的太阳伞撑开,挡在阳光之下。
“国风,你还是蛮受欢迎的啊,看你的排场,都要高过我这个主管段长了。”一个声音传来,是位阔脸壮汉。
“噢,对了,老苏啊,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这次巡查的主要领导--荣段长。”何国风将身旁的壮汉,引荐给苏申。“荣段长,这位是我常和你提起的苏申,二十年前划分到机务去的老信号工。”
“您好,苏申,辛苦了,很快我们就要重聚了。”荣宇主动伸出手,握住苏申的双手。
“这......这规格太高了,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您好,您好!”苏申被荣段长突然握住双手,有些不知所措。他呆呆地望着何国风,眼神中流露出惊奇。
“呜...呜......”火车的汽笛响起,打断了正在寒暄的众人。
“荣段长,咱们车上慢慢谈,快开车了。”何国风将身子向旁边一闪,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
“寝室长,小疯子,过来这边,这里还有两个座位。”曲峰招呼着邵野和闫峰,坐上由冰城开往鹤城的火车。
“闫峰,这封校期间,我们三个偷偷回家,老师不会找我们麻烦吧。”邵野坐下之后,对身旁的闫峰说道。“出来的时候,你确定没人看到我们么?”
“把心放在肚子里,我都打听好了,这次非典所有学校都封了。再说这大周末,谁知道我们去哪里了?明天晚上我们坐火车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
“是啊,走了就别怕,怕也没用了,刚才你可是第一个翻墙头出来的。真不亏是寝室长,什么事都争第一。”曲峰从兜里掏出一只鸡腿,塞进口中。
这时,列车上走来四个身穿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在他们的肩膀位置,豁然印着“监察”的字样。
“查票了,快点把工作证拿出来,一定要镇静,千万别让他们看出来,我们是学员。”闫峰脑瓜一转,千叮咛万嘱咐身旁的二人。
“你们三位,是哪个段的?怎么工作证和正常的不一样?是学员吧,在哪个学校培训的?”升为客运监察的梁玉梅,接过三人的工作证,仔细端详着。“邵野,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王伟的妈妈。”
“啊...是王婶啊,瞧我这记性。王伟还挺好的啊,您这是干嘛呢?”
“小淘气鬼,军培不好好学习,偷跑出来的吧。”梁玉梅用手指点了一下邵野的鼻梁,温声道。“王伟在客运段上班那,一切还好。”
“不是,我们学校放周末,学校让回家的,不是偷跑出来的。”
“你们这群孩子啊,别看当过兵,但是在我们面前,永远都是孩子。一会儿到让胡路就下去吧,现在全国都在积极预防,你们更要注意,别把细菌带回去。”
“是,王婶,我知道了。”邵野将头缓缓地垂下,默不作声。
“邵野,一会儿我们真的下去啊,那怎么回家啊?”曲峰在一旁小声的说。
“一会儿再查时刻表呗,混一站是一站。”闫峰手拄着下巴,似乎胸有成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