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不少百姓猜测的那样,那个位置坐久了,想法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化着,要想废了方棠,他有的是借口。
至于方棠,据说是被发配去了荆州,因身子骨太差,去的途中染了病,白受了数月的苦,最后还是没能挺过去。
谢子婴听温昱说完,为方棠感到唏嘘,却也不知该评判什么,他并不关心朝堂之事,顶多想着方棠可惜了,还帮过他忙。
他若有所思了一会,转移话题道:“我没想到你会来,早膳也没怎么准备,要不你凑合一下吧。”
“噢。”
谢子婴心说:你“噢”个屁,不说人话。
谢子婴将温昱领到会客大堂,简单地跟他介绍完这个地方,便道:“这会儿流玉把早膳做好了,应该……”
他话音一顿,看向大堂内多出来的姑娘一脸懵。
那少女模样端正清秀,身着衬人的橙色裙衣,正撰着桌布端坐在桌前,头埋得低低的。
而谢流玉也正襟危坐在少女旁,看起来已经僵硬成石头,一动也不敢动。
两人似乎都没打算开口说话,就那么静默地坐着。
谢流玉瞥见了谢子婴,顿时两眼放光,似看到了救星一般的,倏地直起身,三步四步朝谢子婴走来,“子婴,你怎么才来,早膳做好了,放心,不是我做的饭,不难吃。”
谢流玉一边说,还一边给谢子婴使眼色,奈何谢兔崽子果断装瞎,一丝似有若无的幸灾乐祸也在唇畔显现。
谢流玉强忍住想揍他的冲动,注意到了一旁的温昱,顿时惊讶地问道:“温公子?”
温昱唇角一勾,道:“来的不是时候?”
谢流玉:“……”
谢子婴嗤笑出一声,抬眼见到谢流玉那杀人的目光,又立刻正色了,心道:你凶我也没用,又不是我说的。
林柚则惊慌失措地朝谢子婴行一礼,埋头很小声道:“见过谢大人。”
面对林柚,谢子婴还是相当有礼貌的,轻声道:“林姑娘,又麻烦你啦。”
林柚尴尬地理着鬓角碎发,谢流玉却站不住了,抢先道:“进来吧,我去添副碗筷。”
还没等人应话就越过他俩离开了,路过谢子婴时,还特地嘀咕了一句,“臭小子,交给你了。”
谢子婴:“?”
可能是关乎谢流玉,谢子婴有一天也会变得不太正经,他道:“林姑娘,你们方才说什么了呀?”
林柚惊慌地抬起头,又忙乱地低下去,低声道:“没……没有。”
再说下去,林柚恐怕会不好意思了,谢子婴便反手抓住身旁的温昱,转身拽着他就跑,跑之前还扔下一句,“林姑娘,你们吃吧,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谢流玉回来时,正好撞见谢子婴拽着温昱跑出去,脑子转得飞快的他,立刻明白过来谢子婴安的什么心,情急之下又露出了他的本相,“谢子婴你给我滚回来!”
而徐伯二人端菜过来,见到谢子婴跑出去,也唤了一声,“子婴,你要去哪儿,饭还没吃呢,别饿着!”
谢子婴回应道:“县衙有急事,得去处理一下,我去去就回了。”
徐伯有些不明所以,愣愣道:“哦,县衙又有急事了?”
谢流玉气急败坏道:“鬼信那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