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温昱没发作,而阿崇看向他时,眼底的敌意却愈发强烈,只恨洛子规没一声令下,让自己上去揍死他。
洛子规口上应着,与温昱瞪了会儿眼,才面无表情地坐下去。
任思齐道:“子规,你三年前去哪了?你们一走便是三年,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回来了。”
洛子规没看任思齐,淡漠地道:“三年前是出了些事,与你无关,你莫管,也莫要问了。”
他口气略带了些生冷,任思齐的脾气倒是好,并不在意这些,谢子婴听着却不舒服,他不愿多想,可就是生出了这桌饭菜“食之无味弃之有味”的念头。
他张了张口,也不知该说什么为好,便一声不吭地扒饭。
洛子规注意了,抬眼问道:“子婴,你不高兴么?”
谢子婴眨一下眼睛,“哪有……”
自打洛子规来了以后,气氛愈发尴尬,这会谢子婴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温昱却忍不了,便道:“少阴阳怪气,说人话不会死。”
洛子规还没说话,阿崇先气愤道:“你、你说、谁死了,你才死……”
洛子规接话道:“子婴,怎么什么样的人都能进任伯父家了?”
谢子婴一愣,没接话。
任思齐见气氛不对劲,连忙道:“对了子规,他们说明晚……”
“思齐,你不要没话找话,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洛子规淡声打断道。
谢子婴最看不得任思齐受委屈,便道:“子规,思齐没恶意,你说话不用这么……”
洛子规也不高兴了,迎视着他的目光,打断道:“我说话怎么了?”
谢子婴:“……”
温昱也看不得谢子婴受委屈,当即道:“洛子规,他们两个都没欠你什么,你可别太过分了。”
洛子规也道:“又关你什么事?”
温昱冷笑一声,将筷子往桌上一摔,“这里是齐方,不是郸越,少在我汉人的地盘撒泼!”
洛子规:“你!”
任思齐急切道:“大家都是朋友,你们别吵。”
洛子规见任思齐满脸担忧,一时情急,便盯着谢子婴问道:“子婴,你跟思齐说了对不对?”
光听语气就知道洛子规不高兴,谢子婴深知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便道:“我没说什么,也没懂你话里的意思。”
洛子规扫温昱一眼,微微一愣后,又问道:“那封信不是你的字,是他写的吧,子婴,我本以为我们是朋友,没想到你连封信也要外人代笔!”
谢子婴觉得他误会了什么,忙道:“你别误会,我只是……”
“洛子规!”温昱再也听不下去,突然抓过谢子婴的手举起来,道:“你想知道子婴为何找我代笔是吧,这便是缘由,满意了吗?”
“温昱!”谢子婴尴尬地抽回手,又暗中抓紧温昱胳膊,以免他冲动把那俩人揍了。
谢子婴突然很后悔来找任思齐,这些事本不能怪他俩,每个人立场不同,他总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谁知就因为他此举,温昱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强压下情绪,不让语气显得过于冷漠,“放手。”
谢子婴乖乖松手了。也不知为何,他有个预感,总觉得温昱会比洛子规好哄。
于是谢子婴干脆抛开温昱,耐心对洛子规道:“子规,是我的问题,我不该让人代笔,但若你遇到了什么事,定要告诉我们,我们都可以一起承担的,就像三年前你替我出头一样好不好?”
温昱可不是善茬,他这回没搭理洛子规,反倒刺了谢子婴一句,“谢子婴,你还真喜欢装好人!”
谢子婴只当温昱又闹脾气,便没搭理他,继续温声对洛子规道:“子规,别这样。”
阿崇则忍无可忍道:“先生!让我、我去、弄死、他!”
洛子规及时拉住了他,或许是自知理亏,总算温和地对任思齐道:“思齐,对不起,是我话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任思齐有些尴尬道:“无碍。”
洛子规顿了顿,又别扭地对谢子婴道:“子婴,对不起,我方才一时情急,你的手没事吧?”
谢子婴正要说没事,温昱又冷笑道:“一时情急?你想冲他发脾气就冲他发脾气,高兴了就道歉,人都是这么贱的么?还是你认为全天下人都像任思齐一样没脾气?”
任思齐:“……”
谢子婴又想拉住温昱,可温昱毕竟不是他什么人,想来也没那资格。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面再哄温昱,因为他直觉温昱会好哄很多,否则让这俩人闹起架来,任思齐夹在中间也不好。
毕竟是因他而起,他还欠了洛子规人情,便看向温昱,口气略冷淡地道:“温昱,子规是我朋友,你怎么总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