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白衣男子名唤景元,是已故景院首的孙子,他摇扇浅笑,看向身侧的人,揶揄道:“你认识?”
那人生的极高,一身黑衣,剑眉下一双凤眸浓黑深沉,望不到底。
谢肇厌并未应声,只不过盯着凌薏手中被捏扁的茶点若有所思。
景元眉梢一扬,那就是认识了!
那小公子一看就是姑娘家。
谢肇厌身边头一次出现小姑娘,两个字,稀奇!
谢肇厌府衙里还有事,他没多待便离开了。
景元来了兴致,叫来伙计:“去打听打听,那人来做什么的?”
……
回春堂小二特意来茶馆叫了凌薏。
“这位小公子,请跟我来。”
只见大堂里正候着一位白衣青年,景元淡笑:“在下景元,可与姑娘一同走一道。”
景?
凌薏目光在男子脸上停留一瞬。
她略微思索,心中对此人身份有了猜想。
她点了点头道:“多谢景大夫。”
“客气。”
马车一路行驶到凌府侧门口,景元眼中闪过诧异。
原来是凌府小姐。
京城传闻,凌薏嚣张跋扈,根本不像个女子,每日最爱做的事就是追着秦阚学跑,没想到本人与传言大不相同。
“原来是凌姑娘,失敬失敬。”
凌薏:“今日麻烦景大夫了。”
温氏见到凌薏带了个年轻大夫回来,她心中难免失望,眉间愁容加重。
陈大夫则更是瞪大了眼。
凌薏握了握母亲的手,轻声道:“景大夫医术高超,让他先试试。”
陈大夫皱眉道:“四小姐,此子一看就是赤脚大夫,怕不是特意来骗诊金的。”
温氏也犹疑:“薏儿……”
凌薏:“娘,陈大夫说今日是大哥苏醒的最后期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但凡有别的法子咱们都要试试。”
温氏拧了拧眉,女儿说得有道理,没有比现在更坏的情况了。
温氏请景元上前。
陈大夫在凌府数年,府里的主子大大小小都是他来医治,不知为何,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危机。
“夫人,还请三思。”
景元迈腿的动作一顿,他侧过脸,从上到下将陈大夫打量一遍,抱胸道:“若是我能治好他,你当如何?”
陈大夫哼声:“无耻小儿,简直狂妄。”
凌薏皱眉:“陈大夫,慎言。”
景元笑得人畜无害:“咱们打个赌,等会三公子要是醒了,你就围着坊市跑一圈,大喊‘你是猪’,如何?”
陈大夫老脸憋得通红。
景元啧声:“如何?”
陈大夫脸涨得通红。
景元摸着下巴:“哎哟,看来不敢啊。”
陈大夫:“赌就赌!”